柳未夏不明白对方在做什么:“怎么了?”
“傻愣着做什么?”陈林照平静的不像在骂人:“为什么不躲远点?”
柳未夏:“……就,意外。”
躲远点她还怎么把蛇魔引出来杀了?
她打着哈哈抽手,试图蒙混过关,动了几下仍旧在一片桎梏中。
陈林照不准备放过她。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回答,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面色温柔地禁锢她。
他牵着她的手,越过目睹一切的蛇魔,走进打开的暗室内。
走出不过三米,蛇魔所在的地方骤然炸开,血肉混杂白骨噼里啪啦溅上墙面。
禁锢她的手掌宽大且干燥,但非常用力,生怕她跑掉一样。
柳未夏觉得不太对。
但陈林照的温柔又做不得假。
她努力跟上步伐,矮了一截的身体想要并肩有些吃力:“慢点!”
前面的人还在走,步伐仍旧很大,没有一点要慢的趋势。
柳未夏满脑子他吃错药了?嘴上还是轻声安慰:“您走那么快做什么,剑又不会跑!”
空荡荡的暗室,只余她的回音。
柳未夏扶额,眼角瞥到二人交握的手,十指紧紧相扣,不留一点缝隙。
这是一个很亲密很暧昧的姿势。
忽然间的灵光一闪,柳未夏叫他的名字:“陈林照?”
她叫他的名字,刚开始没有反应,当发现他并没有厌恶的情绪,就一遍一遍唤着,嗓音缱绻温柔。
终于到第三十八次,牵她的 人有了动静。
陈林照转头,平静地看着她。
或许是陈林照的眼睛太过于平静,也或许是烛火模糊了她的视线。
柳未夏心漏了一拍。
可太过于平静目光比风雨欲来的暴怒更令人害怕,望不到眼底的情绪,只能一点点试探。
柳未夏试探着,又唤了一声:“陈林照?”
听到她又叫自己的名字,那股无名火才消下去一点,陈林照终于不再是继续装聋作哑:“听见了。”
见他终于肯理人,柳未夏也就不再执着于叫他,只是看他的反应又实在好玩。
没忍住又叫了他一次。
在对方即将发作前,柳未夏回握住他的手,十指不再只是虚扣在一起。
温度通过接触的皮肤传递。
柳未夏摇摇手腕,催促他走的快点,还特地拖长了腔调,尾音在猛的一顿下上扬:“这样就不会跑丢了。”
话音刚落,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颤动,上百只虫子从地缝里钻出来。
密密麻麻的驱虫铺满挣个地面,没有落脚的地方,柳未夏看得头皮发麻,嫌恶地朝着陈林照身后挪过去一步。
她踢走快要爬到靴边的虫子,又往后挪了一步,离得更远些:“怎么这么多?”
陈林照回看她一眼,低喝一声。
前方的土鳖顿时被掀翻。
绕过那空出的一片地方,柳未夏步伐都轻快不少。
脚下爬出来密集的土鳖涌向四面八方,经过侧边他们所在地时分至两侧,似乎在惧怕什么。
跟着陈林照,脚下独自开辟出一条路,脚下虽没有土鳖聚集,但它们仍在蠕动。
柳未夏忍不了这些东西碍眼,又拿他们实在没办法,扯着他三两步跨到另一个暗门前,找到一块没有土鳖经过的空地站住。
室内阴森幽暗,夜视视力不好的人根本无法看清,其中砖石的纹路斑驳,一不小心就会摸到别处。
柳未夏寻着记忆,好不容易找到那处开关,摁了下去。
暗格呼啦一下打开,归途剑从中露出半个剑鞘,另一半卡在半途,怎么也出不来。
柳未夏眸光闪动,虽然看不清楚,仍旧准确找到剑的位置,用力往外拔:“这地方看起来不止一个暗门,机关阻碍又多,那群魔族怎么想的把剑藏这里?”
柳未夏理解不了魔族的脑回路,很显然没几个能理解的。
陈林照见她拔的吃力,便一只手贴在墙面上,罡风顺着缝隙打出,卡住的机关一下子通畅。
剑刺啦摩擦石砖,很轻易就拔出来,柳未夏擦掉上面的灰尘:“剑身还好好的,这蛇魔居然没把剑给融了?”
“他们融不了,归途剑所用的材料世间罕见,非是常人所能锻造。”陈林照低头盯着剑柄尾部镶嵌的白玉,“单这白玉百年只有一块,更不用提上面的其他东西。”
柳未夏抬起眼睛,与旧剑重逢的感叹已经消失一半:“这是柳未夏的剑,你怎么这么清楚?”
陈林照敛了眸。
昏暗的阴影之中离烛火足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