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未夏走在山路上,背上背了一个昏迷不醒的谢余寒,手上拎着一个气若游丝的老狐狸。m.juyuanshu.cc
她抬头看看太阳,眼光刺眼地能把人晒裂开。
痛,太痛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因为灵力不够而无法支撑传送符运转,从而造成他们到不了指定的地点,只能被扔在一个荒地里。
她带着这俩伤残走了半个时辰,身上的水都已经喝完了,周围一个村子都没看见,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现在她是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柳未夏背着人,从山头一路背到山脚,正午的太阳虽不毒辣,汗水浸湿衣服狠狠贴在她身上。
山脚有一条细细的水流,带着秋日独有的凉意流过。
柳未夏洗掉脸上的泥污,顺便把寒霜剑浸在水里泡着。
旁边谢余寒半靠在一棵树上,浑身的伤疤血流不止,看着快要死了。
唯一活着的一只狐狸因为想要逃跑,但手段太过拙劣被柳未夏发现,此刻被布条绑成一个圆。
“你知道你这样是会死人的么?”狐狸发出半死不活的声音。
它伤了肺腑,现在也只吊着一口气,说话有些喘气:“你连灵力都没有,带着他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跑能去哪?”
柳未夏洗干净寒霜剑晾着,给自己扎了个偏低的马尾。
衣摆的布条用力就能撕下来,一圈一圈缠上手臂,柳未夏包扎好伤口,说:“人在受伤时最需要的就是食物。”
虽然不懂她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它找不痛快。
这狐狸两眼一转,看清山上遍地枯草落叶地景象:“这地方荒成这样,那来的食物吃,你们就等着饿死吧哈哈哈!”
如果不是双手被缚,它简直想捧腹大笑。
堂堂明墟山的大弟子谢余寒,居然被饿死在荒山野岭,真是老天都在帮助它!
然后它就眼睁睁地看着柳未夏从袖袋中,掏出一个青了的果子,冲洗后咬了一口。
狐狸的笑声僵住:“你,你从哪来的果子?”
这荒山野岭的,连个鸟都没,她哪来的果子?!
柳未夏的眼神看它如同看傻子,汁水充盈的果肉在嘴里爆开,味道不算好吃,但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挑的。
“这山上满地野果,”
她嘎吱嘎吱啃着果子,和狐狸对视,把它看的浑身发毛。
“你看什么?”狐狸忍不住探头。
柳未夏解答它的好奇心:“烤狐狸怎么样?我不太喜欢清蒸的,恰巧附近可以生火。”
“!”这狐狸大惊失色。
这地方人烟荒芜,柳未夏围着附近转了两圈,才找到一些能用的木柴,升起火焰。
入夜,明灭的火光几近熄灭。
柳未夏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传送符到底不如传送阵,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连求救信号都不好放,放了也没人看见,还有个叽叽喳喳的狐狸说风凉话。
“我都说了这儿不会有人,你连地形都不会看,是怎么被道苍宗选去……”
柳未夏起身,以德服人。
狐狸顶着脑袋上鼓起的大包,觉得自己根本活不到明天。
风吹枯枝动,柳未夏张开阖下的眼睛,和树后的人对上视线。
这人长了一张和善的国字脸,下巴留着胡茬,手边牵着一头拉车的老黄牛,车上放了好几捆木柴。
见柳未夏看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刚看到这儿有亮光,就觉着有人在这,一转弯就看到你们了。”这人姓曹,自称是附近村长的儿子,一听他们要找地方住,便非常热情地邀请他们去村子。
老黄牛拉着车,他坐在前面赶牛,车轱辘嘎吱嘎吱碾过落叶。
“我看你还小呢,你叫 我哥吧。”
曹哥坐在前面赶车,时不时回头,看到后面柳未夏正在擦拭谢余寒脸上的血迹。
真是奇了怪了,这丫头带着一个男人一个狐狸,一个病恹恹的浑身血一个要死了,她还能镇定地给人擦脸!
曹哥偷偷瞧了一眼女孩的脸,逆着月亮背在暗影,他看不清楚。
“曹哥。”柳未夏忽然叫他。
“诶!你说。”曹哥应声,立马往后看。
就看到柳未夏垂着一双好看的凤眼,眼尾染上些许泪花,欲落不落,像极了画本里的仙女,好看的紧。
柳未夏打了个哈欠,眼角的眼泪还没抹去,身侧谢余寒的呼吸猛然停滞住,她的心也随之吊起:“能快些么,我哥哥快不行了。”
曹哥眼瞅着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