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沉睡了这么多年,但是西尔的样子和她沉睡前没有任何差别。
西尔只是穿了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披了一件黑色披风,胸前金色绶带垂落。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衣服,却带着让人难以呼吸的凌厉气势。
他目光轻轻落在锦聿身上,睫毛下垂把锦聿从脚到头打量了一遍。
点点头,率先说话了。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弗洛雷斯还算用心。”
旁边的议员站的离他们很远,但其实他们还想站得更远,再捂上耳朵不要听到任何声音。
锦聿知道他说的是弗洛雷斯把她从新孵出来这件事,锦聿躲开目光转移了话题。
“我这次有重要事和你商量。”
西尔无所谓的笑笑,左手轻轻扶住了锦聿的肩,带着她进入行宫。
云顶行宫宫如其名建在了山顶,纯白的宫殿,建筑简约大气,细节的装饰又彰显出主人的高贵。
锦聿冲伊森和萨洛摆摆手,让他们先跟着侍者等在外面。
她和西尔走进会客厅,桌上早就摆好了两杯红茶。
锦聿和西尔相对而坐,端起茶尝了一口,香气扑鼻,温度正好。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选择休眠吗。”
锦聿捧着红茶舒服地晃了晃脚。
“你看到了糟糕的未来。”
西尔的语气肯定,似乎早就知道。
锦聿睫毛轻颤,抬头看了一眼西尔没说话。
西尔的样貌无疑是英俊的,高等级支配者都是基因的宠儿。
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西尔的样貌已是中年,但皮肤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只是眼角有几丝细纹,增加了成熟的风情。
然而任何人第一眼见到他都会被那双金色的瞳孔震慑。
平淡的目光落在谁身上,就决定了谁的生死。
西尔一举一动间都是独裁者的盛气凌人,好像本就该是这样,让人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这点弗雷和锦聿都比不上,只能说活得久还是有好处的。
“你知道,弗雷知道吗。”
“不确定,但是他应该也清楚,毕竟你的异能摆在这,不是绝望了你怎么会选择自尽。”
锦聿沉默了,休眠说的好听,其实在当时情况下就是结束生命。
而在发现线索之后她才真正有点后悔了。
可惜现在预言之镜又消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现世,她所了解的拥有预言类异能的怪物只有南方的那个了。
西尔把锦聿的沉默当默认,解下了披风。
“不过你当时也只是个小孩,所有异能都会对本人的性格产生影响,当一个人拥有了操纵时间的能力,难免会对生活越来越消极。”
西尔又解了两粒衣服扣子,端起红茶喝了一口。
“所以你当时害怕了想逃避也情有可原,说到底是弗洛雷斯没做好榜样,晚饭吃什么?”
锦聿:……
西尔用光脑查了查晚上的菜单。
“焦糖鹅肝怎么样。”
“谁害怕了!”
西尔:……
西尔放下光脑,无波无澜地看着炸毛的锦聿,有点想笑。
“你先别急,我不是说了情有可原。”
“我急了吗!”
锦聿深呼吸,努力不让自己表情显得狰狞。
锦聿自己心里最近也在谴责她当时软弱的选择,可当面被人说出来锦聿还是破防了。
锦聿也知道自己这火发的没那么有理,但发都发了,就算西尔倒霉吧。
锦聿啪一下放下茶杯,也没了再说话的欲望,想直接走人了。
“唉。”
西尔抿了抿嘴角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站起来抓住了锦聿的肩,也没再让她从新坐回来。
索性揽着她往后花园走,走了一会儿锦聿感觉温度上升,前面水声大了起来,热气扑面。
“温泉,来吧。”
西尔解开衬衫脱了下去,用一个抱小孩的姿势托着锦聿屁股把她抱了起来,脱了鞋子走进温泉。
锦聿今天穿的是一条紫色吊带小裙子,简约优雅,进了温泉也没什么不适。
温泉热意融融,锦聿长舒一口气感觉心情好点了。
西尔叫人端来了一杯热可可,手指捋了捋锦聿被水沾湿的冷灰色长发。
“所以我说弗洛雷斯没有给你灌输正确的思想,要是当时抚养你的人是我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锦聿翻了个白眼。
“你是什么很正常的人吗。”
锦聿掐了一把西尔腰侧的皮肤,上面有不少排列整齐的伤疤。
“活太久了,又知道未来没有希望,总要做点事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