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潜艇
汀也和君樾家里保留了和郑家一致的习惯,客厅茶几上放着便签纸。m.aihaowenxue.us
君樾休息之后,汀也撕了张便签纸下来,随手写下189xxxxxxxx。
刘主任当时让她拍照,其实是多此一举。汀也对数字敏感性很高,想记就能过目不忘。
她没做好心理准备,不知道拨打过去之后要怎么应对。
汀也对着便签纸发了一会儿呆,感觉右边牙齿隐隐发痛。
心理原因?
时间也晚了,这个点打电话过去也不太妥当。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洗澡睡觉。
这一觉没能睡好。右边下齿的肿痛越发强烈,她都没有办法向右侧躺卧,压到下巴就传来一阵酸爽的疼,稍一合眼又会被痛感唤醒。
第二天汀也洗漱时照着镜子,感觉右边脸颊肿了一点。她刷牙时避开了肿痛的位置,但还是不留神擦到,一瞬间痛得泛出眼泪。
本来她就习惯右侧咀嚼更多些,这下子早饭也吃不下去,大致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动,只喝水。
餐桌对面的君樾看出她不对劲,问:“怎么了?”
汀也说:“牙疼。”
餐桌太宽,君樾起身,到她这一侧来,说:“张嘴,我看看。”
汀也依言擡起脸,张开嘴巴。
她头仰得太过,君樾稍低下身,双手捧着她下巴,把她压回来一点。
他往里看了看,说:“嘴再张开点。”
本来是很正常一件事,偏偏郑君樾的嗓音低磁,现在离她又近,听得她耳朵一下烧了起来。
汀也抿起嘴咽了一下口水,再次张开。
君樾手扶着她脸颊,说:“别动。”
他手掌力道很轻,大拇指压在脸颊的软肉,馀下四指擡着她的侧脸轮廓,大概是不经意的,食指指尖碰到她耳垂。
郑君樾没注意到,汀也耳朵敏感至极,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都蜷缩起来。
他气息落在她脖颈,很专注地看着她口内情况。
汀也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但实际只是半分钟不到,君樾松开手,道:“好像是智齿发炎了。”
家里药箱有头孢,君樾给她拿来,说:“我去楼下给你买点止痛药?”
“不用了。”汀也觉得不吃东西的时候也没那么疼,她看了眼时间,“我得出门了。”
她今天去公司。汀也上班拒绝和君樾一起,园区里认识郑君樾的人不少,她不想让人觉得她一介实习生沾亲带故的。不过君樾今天很坚持:“我送你去又没什么关系,你那栋楼都金融机构,有几个看得出我是谁。”
……这谁说得准。君樾他们行业是投资风口,他在美国创业的时候,那张脸就登上过好几个财经媒体的报道了。
汀也说:“你的车比我领导开的还贵。”她坐比领导还豪华的车,上班碰到领导怎么办?
君樾说:“你是实习生,又不是正式员工,让领导尴尬一下怎么了。”
“……”汀也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
君樾又来一句:“你那栋楼多的是关系户,你又不是,藏个什么劲,真关系户都不藏。”
汀也想捂上他的嘴:“行行行,知道了。”
这么半推半就坐上了君樾的车。
她没事做,捏着那张便签纸琢磨着打电话的开场白。
实际上过去这么些年,对方有可能换了号码,也有可能没换,但并不期待自己流落在外的孩子来找她。
汀也估量,不好的结果可能性在75%以上,是个挺有风险的行为。
君樾开车时瞥见她手上拿着的纸,问了句:“那是什么?”他早上在客厅就看见了。
汀也说:“电话号码。”
君樾:“……”他当然看得出那串数字是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