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心的防备就这么没了,她张口就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看到了。m.luhaibing.com”
“……你看到了什么?”
“一团灰色的气 。”
“从顾一寒身上?”
“对,”
时南懂了,从头到尾的都懂了。“……从他身上聚集起来,然后脱体而出,消失在这个方向?”
商心顺着他劲瘦的胳膊缓缓看去,那是……
鸡皮疙瘩一寸寸冒起,脸整个的垮掉,商心差点破口大骂,就这么全说出去了?
谁来告诉她,她刚才脑子是坏掉了吗?
再次回头,看着时南一本正经的神色,商心觉得自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谁让自己色令智昏。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对。”
时南呼吸停了两秒,他分辨的着那个方向:“那……是沈慧慧家的方向?”
“对。”
时南收回目光,落在商心的脸上:“你怀疑这件事的症结不在韩长明身上,而是沈慧慧?!”
商心没想到他思路转的这么快,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说的是一个可能,也有可能原本只有一个症结,现在是两个。”
多的那个还是张三月的亲生母亲。
沈慧慧在这个案子里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商心有一种预感,顾一寒误打误撞生成的怨气,无形中增加了张三月案子的难度。
商心想的多,时南想的更多。
他问出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所以,你是在沈慧慧家灶台下看到了同样的灰气,才肯定下面有东西?”
啪唧!
对美男所有的滤镜掉了一地,商心很不客气的剜了他一眼。
小心眼,多疑男,真讨厌!
……
顾一寒是被光线晃醒的。
睁眼,天色已经大亮,窗帘飘逸的立在两侧,没有拉动的痕迹,头顶天花板,白炽灯开到最大。
睡眼惺忪的眼睛在察觉到床头有人时,一个激灵,猛然睁到最大,一骨碌坐起来。
才发现,不仅床头有人,床尾也有人。
时南四个跟四只神兽似的分散在房间四个角落,看状态一晚没怎么睡,眼睛里全是红血色,眼下乌青一片。
放下防备的顾一寒拥着被子,一脸怀疑:“你们不睡觉,都在我房间做什么?怎么,睡不着?”
听听,听听,多气人!
房间的气压立刻又低了好几度。
韩秀困的眼睛都成核桃了:那是我们不爱睡觉吗?
韩文哈欠连天:对对对,我们睡不着?
一只又粗又胖的手摸上被子,顾一寒吓了一大跳,怎么还有一个?
附身看去,赵依依裹着一床被子躺着地上,睡的人事不知。
看没人回答自己,顾一寒不由的摸着脸颇有点心虚的问:“我昨晚发酒疯了?”
时南默默想着昨晚蓝姐单独交待他的话。
“我问过心理医生,他的解释是,经历严重的心理创伤,导致个体发展出第二人格来应对痛苦和压力。
而人在面对极度伤心或创伤时,往往会采用心理防御机制来应对痛苦,这些机制中有一种是逃避某些记忆。
顾一寒属于两种的结合体,把那些不愿意想起的记忆封存在第二人格中。
我觉得这样很好,他可以不用带着那段黑暗的经历活着。”
时南不动声色的端详了顾一韩半天,他的大眼睛带着刚睡醒的松懒,神情坦荡不像撒谎。
他很用力的笑了笑:“没有,你的酒品很好。”
闻言,顾一寒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带着些许羞愧,素颜的五官明媚开朗。
“我就说嘛,我酒量可能不行,但酒品错不了,喝多了不闹事不发疯睡一觉起来头都不疼。”
顶着黑眼圈的商心听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往外走:“既然没事了,我去补个觉。”
韩秀立马跟上:“就是就是,困死我了。”
韩文没说话,但脚步迈的一点不比别人慢。
时南也道:“就不打扰你了。”
他舒展着四肢走出去,关门时看见嘴角还带着笑意的赵依依。
眼皮不由的跳了一下,对其他人来说,昨晚是一场煎熬,对赵依依,或许是一场意想不到的美梦。
……
接下来的两天,时南几人在村里查访,因为时间充足,差点把张三月祖宗八代都问了一遍。
张三月爸爸三代单传,呱呱落地便是家里的宝,可能是太过娇惯,5岁了还不会说话。
村里议论纷纷,说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