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花卉,不仅矮 宿齐道一头,而且颜色也太过繁杂。
“你想要哪一枝?”皇帝开口时季准吓了一跳,抬眼朝珠帘里面看了一眼,“今日既然在,那你就先挑吧。”
“陛下是天子,臣妹怎么好越过陛下去,”这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外头那些老大人知道了,还不要说臣妹娇纵。”
皇帝笑了起来,季准把刚才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原来是位公主:“你这话被他们听到才是真要被批呢,跟朕耍这些马虎眼做什么,宫里有了好东西,哪次不留着让你选?”
这位公主显然是很受恩宠的,皇帝的话里透着一股子随意和亲近,季准对京里这些权贵了解不多,对宗室女眷那更是知之甚少,只知道十来年前有个和亲又回来的华庆公主,也不知道帘子里坐着的到底是哪位。
“那我要那枝栀子花,牡丹花王,我可不敢选,皇兄拿去给嫂子好了,”女子笑道,“王桂,给我找个红琉璃瓶插上。”
皇帝显然不在意她使唤自己的随身太监,他甚至还打趣了一句:“你拿了花,可别忘了赏寻到花的探花使。”
季准心里突了一下,那边公主已经一口应了下来,她声音又柔又缓,还带着笑意:“这是自然,拿了人家的花,哪有不谢的。”这句话说完,不多时就有两个内监捧着盒子出来,季准和宿齐道谢完恩,皇帝又态度和善地勉励了几句,等他们两个完全退下,他才扭过头跟旁边的公主说道:“朕还以为你更喜欢那朵魏紫。”
面完圣,出去的路就轻松多了,还是那位王内监送的他们,等走到紫云楼门口,宿齐道从身上摸了个荷包出来递给了王内监:“有劳公公送我们一程。”
王内监并未推辞,宫人收些小钱,连圣人都是不管的,他把荷包收进袖子里,把拂尘一甩,笑呵呵地说道:“两位真是好福气,公主手松,说不得赏赐比往年定例还要好些。”
季准从没想过来个杏林宴还能遇到打赏人的事,况且他家境虽然尚可,但比不上宿齐道,不能像他一般随手摸出个装了金锭子的荷包来,只好站在一旁不声不响地装成个陪衬,可王内监这话一出,他心里不由得乱了一下。
“敢问公公一声,这是哪位殿下?”季准这话说的有点唐突,外臣怎么好直接打听皇室女眷,宿齐道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但王内监还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好似季准半分不妥也没有。
“这位啊,您可得记住了,这位便是安国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