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凌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她睁开眼准备起来,正好看见云雀脸上的表情眉飞色舞,不由想起白天的事:“你今天也是怪怪的,坐车的时候跑去和山梅坐,下车了还不赶紧过来,想什么呢?”
云雀坦坦荡荡,丝毫不在乎燕凌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为殿下和季郎君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嘛,我来找你们的时候看你俩在那里挺开心的,哪想到我往前一凑就不开心了,自然要帮着化解化解,我去和山梅坐,你们那车厢里没外人,可不就想说什么说什么。公主你看,季郎君这次愿意留下来,说不准就是路上谈天起了效果。”
燕凌啐了她一口:“说什么怪话,我跟他总共说了几句话,剩下的时间都在看车上那几本杂记,下次你可不许再自作主张了,说不准过上一段时间,我就跟他彻底断了。”
云雀挑了挑眉 毛:“您不是说要让他不顾清白的喜欢上您吗?”
“这事也太麻烦,他总是说些我不乐意听的,”燕凌有点心烦地扣起了指甲,“到时候叫他去补官,我给他写封举荐信,不让他多蹉跎几年,也算补偿了他那颗撞坏了的头。
燕凌和季准地这顿饭吃的平平淡淡,季准是想逃的离燕凌远一点,而燕凌是情绪不佳,没精神再说话,两个人十分安静地吃了一顿,然后在平静中直接散了伙。
青峰观一行后,季准便有意疏远燕凌。
也许疏远这词并不准确,他的心虽然在极力抗拒,但他的身体还是准时准点奔公主府而来,和过去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他抑制住了自己表达的欲望,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无论燕凌说什么,他都尽量顺从而不是开始一场大型辩论。
让季准略感忧伤的是,燕凌对他的变化完全没有反应,她的注意力并不怎么放在他身上,为了验证这一点,他故意七天没去公主府——无人在意,燕凌正忙着带程锦参加官员女眷们的宴会,丝毫没意识到季准有多久没来。
他不太适应这种生活,放在几个月前,燕凌这么干他会开心的要命,但现在,他只能在燕凌对自己已经没了兴趣真是太好了和她怎么能这么随便就对自己没了兴趣之间左右徘徊。
季准对自己深表唾弃,他的道心完全不坚定,燕凌甚至什么都没有干,他就已经想要丢盔弃甲。不过他坚持自己并不是喜欢上了燕凌,只是心有不甘,燕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这些想法都不影响他之后继续去公主府,一个大晴天,季准又背着他的布口袋过来了。
燕凌刚洗完澡,在她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头发,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袄,下面穿着一条紫色撒花裙子,侍女们拿大巾帕把她的头发擦干,然后搬来一个圈椅,把头发搭在上面。
季准一进院子就看见那头长发,燕凌的头发仔细保养过,又长又黑又亮,他走到她面前行礼,能闻到一股很好闻的桂花香味。
“殿下在这里怕是要着凉,”季准尽量不看燕凌的头发,“不如还是回屋歇息吧。”
燕凌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几个侍女给季准搬来一个椅子,然后低头退了下去。她眯着眼睛,像是太阳太大睁不开一样,从季准的角度,并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看着自己。
“季郎君也太小心了,这么大的太阳都要着凉,那身体要娇弱成什么样子,”燕凌打了个哈欠,“季郎君如果怕冷,可以先去屋子里坐着。”
季准正是年轻的时候,可以算得上身强体健,燕凌这么说他当然是不太服气,便也不再多言,直接在那个紫檀木的扇面凳上坐下,掏出一本志怪小说就开始读。
故事曲折,故事波澜,故事十分诡异,但等他读了两个故事后一抬眼,才发现燕凌已经歪着头在躺椅上睡得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