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水灾惹得陛下烦心,她也跟着急得不得了,听说皇姐要办粥场,连连称赞皇姐心善,让我和王爷也跟着做呢,还说皇姐和王爷都是陛下的至亲骨肉,当然要为陛下分忧,给其他人做个榜样。”
她一边说,一边感叹了起来:“说起母亲,虽然她平日里脾气燥些,说话也有些不饶人,可在大事上不糊涂,心里也关心陛下的紧,为了替皇上分忧,她还去跟太后娘娘商议了,要后宫众人捐些首饰赈灾,太后娘娘也说了,后宫最近要简朴些,省下的银子都可以拿去换粮修堤呢。”
庆太妃可不着急,她一听说燕凌要办粥棚,立刻就把蒋温宁给叫进宫里来了,这事虽然要出银钱,可却是积攒名声的好机会,自己儿子怎么能落后了,被蒋温宁好说歹说地劝住了,燕凌既然要办,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跑去抢她的先儿有什么好,不如跟着她一 起弄了,皇帝还能不记着定王的好?
燕凌伸手摸了摸头发,庆太妃不就是想燕冲也出风头吗,那也没人拦着他们啊,直接甩开膀子干就是了,非要在自己这里粘糊什么,皇帝是她养的,自己又不是,还要和燕冲表演一场手足情深不成?
“庆太妃一向细心,陛下知道后宫分忧,心里一定高兴,”燕凌脸上的笑意稳稳的,跟刚才没有一点变化,“不瞒王妃说,我这儿也是胡乱弄弄罢了,毕竟年纪轻,谁又经历过这种事呢,王妃不如从娘家借几个能干的老人,肯定比我知道的多,也不容易错漏。”
蒋温宁听了燕凌这么说,没有继续要强行合成一家,而是话锋一转,顺着燕凌的话说道:“皇姐说的正是,施粥赈灾到底算一件大事,咱们这样的年纪怎么能做的面面俱到,还是得找几个有阅历的人来帮衬着,若是皇姐不嫌弃,不若就也用我娘家的人。武恩侯府那边,世子年纪小,又是个没成家的,肯定要皇姐帮忙看着,再没几个老道利落的管事帮着皇姐,那不是更劳累了。”
燕凌听了这话,看了一眼云雀,发现她嘴角抽了抽,笑容也敷衍了许多。不管是公主府还是武恩侯府,又不缺管家仆妇,哪里还用得着跟别人家借人,好像这两个府上下几十口人,连个能干点的都没有似的。况且和钱粮相关,让外人插手,这得心多大才能干出这种事。
她又看了一眼蒋温宁,蒋温宁满脸真挚,仿佛出了个绝妙的好主意,她见燕凌看过来,还十分亲切地对着她笑了一笑,不由得被她逗乐了:“王妃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手底下还有仨瓜俩枣的人,好歹也一天天领着月钱,总不能无能到还得靠别人。”
蒋温宁面上笑盈盈的,心里却叹了口气,她上赶着要跟燕凌合伙,难道真是连施个粥都干不好?不过是想借此和燕凌套个近乎,还能趁着走公账给燕凌送一波礼。但是燕凌看起来确实讨厌燕冲的紧,不仅讨厌燕冲,还对定国府的一切都不想沾边,半点也不肯给个面子松松口。
她在心里已经翻了好几个白眼,摊上燕冲算她不幸,都已经输的一塌糊涂了还不夹紧尾巴做人,天天趾高气扬怨天尤人不知道给谁看,听说要和燕凌一起施粥,是又摔盘子又砸碗,他心里不当燕凌是皇姐,嫌弃她是冷宫长大的弃子,这样的脾气,若不是他亲娘养了皇帝几年,当年夺位又审时度势与皇帝联手,怕是早被皇帝找理由收拾惨了。
现在皇帝对燕冲不过是小惩大诫,把他拘在京中动弹不得,但蒋温宁其实恨不得皇帝直接给燕冲来个猛的,早早找个理由把他罚的心气垮了,安安分分当个糊涂王爷,总比攒着等他憋个大的再狠狠把一家子都罚了的好,燕冲怎么样无所谓,她蒋温宁可还想风风光光的活呢。
她朝着燕凌柔柔一笑,不管怎么说,燕凌这条路她是走定了,她是定王妃,如果能让人看见她却想不起定王,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