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手下的人自然是能干的,只是我看皇姐这里伺候的人不多,怕他们忙不过来呢,”蒋温宁一张笑脸甜蜜蜜,“我也叨扰皇姐许久了,耽误了皇姐的功夫,就先回去了。m.sanguwu.cc”
燕凌冲着她点了点头,蒋温宁要走她心情还是比较愉悦的:“王妃难得来一次,也不多坐坐,云雀,把之前陛下送我的云雾茶拿来送给王妃,你带回去尝尝,别给定王喝就是,他那个嘴一向也不爱喝什么茶。”
蒋温宁笑着应下了:“我这来也没给皇姐带东西,怎么还好白吃白拿呢,我那里有两条上好的皮料,赶明叫人给皇姐送过来,皇姐留着随意做个围脖昭君套什么的都好。”
燕凌笑而不语,她看着蒋温宁身边的丫鬟把云雀手里的东西接过去,又看着蒋温宁站起来同她行礼告辞,这才又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施粥的事虽是各府管各府的,不过咱们最好也摆在一起,跟着陛下那边做,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也不至于慌了手脚。”
蒋温宁的眼睛亮了一下,她不明白燕凌的态度怎么又突然软化了,但不管怎么样,这回没白来,虽然收获不多,但只要有收获就好。
云雀一直等蒋温宁带着人走远了才开口说道:“定王妃今天这是唱的那一出儿?”
“谁知道呢,蒋温宁好像一直特别想和我拉拉关系,”燕凌踢掉鞋,整个人靠在了榻上,“我和她又没什么交道,她再怎么折腾我也不可能和她惺惺相惜吧?”
云雀瞥了燕凌一眼,看着她在榻上没规没矩:“那您干嘛还说要把粥棚摆在一起,您这句话一说,定王妃出去前嘴角压都压不住。”
“人多点总比人少点强些,况且咱们还能蹭蹭定王府的府兵,”燕凌浑不在意,“反正我也不准备给蒋温宁办什么事,那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当然,如果她要把燕冲踩下去另说。”
云雀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您这话说的没道理,夫妻一体,定王妃要是有什么事要做,那肯定也是对定王有好处的。”
“那当然,我觉得对燕冲最有好处的事,就是赶紧把他关在家里出不了门,”燕凌笑嘻嘻地说道,“那可省了别人多少事。”
长公主府定王府和武恩侯府都出钱出粮筹办了施粥厂,皇帝龙心大悦,在朝会上很是夸赞了一番,因为灾情的原因,不好赏赐金银,圣上便亲自写了字,制成匾额赐予了三府。
底下臣子这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帝大张旗鼓拿出来说事,给公主和定王贴金是顺带,主要是打着大家都出钱的主意,第一个出头的受皇帝嘉奖,第二个出头的皇帝可就未必认识了。一群人磨磨唧唧,最后还是尚书令杜庭杜老大人出面,联合几个大人捐了一笔钱粮送去了皇家施粥场。
底下大臣们抠门,皇帝不是特别满意,世家大族手里头的田地不少,粮食天天囤在自己家里也不怕发霉,他不满意,上朝的时候脸色便不好,而安国长公主又帮了皇帝一把,谁家女眷开宴会,她就不请自来,又是点评菜色,又是点评园子,话里话外都是富贵,点评的京中宴请销声匿迹,又有几家忧国忧民地捐了粮食出来。
燕凌忙的时常见不到人影,季准来了几次公主府,发现大家都在干活,自己倒显得太过清闲,便找了管家,表示也想去粥场出一份力。
这事晚上就报给了燕凌,燕凌对这种小事随手就放过了,但算了一会儿账又把管家叫了过来:“他庶务未必有多通,明天您提点着他些,别傻乎乎的再闹了笑话。”
第二天季准就跟着去了城郊,朝廷怕灾民争抢,派了护卫军维持秩序,长公主府和定王府的棚子挨在一起,倒比它们的主人其乐融融的多。
武恩侯府的地方离长公主府的也很近,还有太常寺卿府的仆妇来帮忙,太常寺卿家不算十分富裕,便不自己开设粥场,让底下人拿了粮食,和程素的人凑在一起,一半为了公事,一半为了私心,这么一来,程素可不是光明正大来往太常寺卿家,太常寺卿和他聊一聊公事,时间晚了自然要留他下来吃饭。
卢如娘时常与他相见,两个人虽然没感情但也多了几分熟悉,程素给妹妹买吃食的时候见到味道好的,便也给卢如娘送一份,为了感谢他,卢如娘亲自做了个荷包,绣的喜鹊登梅的图案,现在它已经妥善地挂在了程素的腰带上,卢如娘每次看见,便抿着嘴笑一笑。
不过这些事都和季准没什么关系,他对程素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有一次程素过来,和管家说了两句话,临走的时候突然看了季准一眼,然后对着管家问道:“这位是季郎君吗?”
季准一直在角落里装空气,听了这话有点装不下去了,管家倒是心平气和丝毫不慌地捻了捻胡子笑道:“正是,世子可是还没有见过季郎君?”
季准脸都绿了,他觉得自己和程素实在没什么好见的,但现在已经是这样的情形了,只好挪过来行了一礼:“草民季准见过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