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言闻言摸了摸额头,才发觉额头覆着一层干涸的液体,还不断渗出新的,顺着额头下滑,直至下巴。m.lanyuezdh.cc
里头的信息素没溢出影响别人,大概是因为被谢秉川的信息素压制着。
“额头应该是刚刚不小心摔的,右手……右手冻麻了。”鼻尖的冷杉味很浓,余温言吸了吸鼻子。
“别碰。”谢秉川攥住他的手拉开,他眼神四处搜寻,停在老婆婆身上,问出声,“婆婆,有没有碘伏和绷带。”
婆婆“啊”了一声,摆摆手:“消毒的东西没有,绑的有,我给你拿,消毒就用雪抹一抹就好了,很干净的。”
说着就去门外抓一把雪来,要往他额头抹,还未触及他的皮肤,余温言就已经感受老婆婆手里雪堆散发的冷意,不由自主地朝后倾斜,只想躲开。
谢秉川挡下:“他怕冷,我来就好。”
老婆婆笑得眼睛都没了:“他们总说你们关系不好,这看着也没不好呐。”
余温言垂眸,又抬眼瞥了谢秉川一眼,咽了口唾沫,违心道:“换谁受了伤,他都会负责的。”又紧张地抬起眼眸等着谢秉川开口说话。
同意也好,反驳也罢,谢秉川不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但谢秉川神情依旧淡淡的,撩开他的刘海,仿佛刚刚说的那些,到他耳边都自动拐了弯,没一句听进去。
余温言收回眼眸,左手指尖打着木地板玩。
地板有了些许霉点。余温言抬眸环视周边。这间破败的木屋已经算是方圆百里内,住起来舒适点的屋子了。
雪陵村太偏僻,交通经济十分落后,更何况,这里一年四季都飘着雪,中阶层都不肯来,还待在这里的,要么是有牵挂在此,舍不得走的,要么便是一辈子走不了的。
医疗不发达,连日用品都难采买。
若不是谢秉川近一年的地质考察要待在这,余温言也不会重回这里。
谢秉川给他包扎着,老婆婆就坐在他旁边,枯瘦的手攥着他的手腕,一双似能摄魂的眼睛直挺挺地盯着他。
总被打量嘲笑的余温言,也还是被盯得受不了,眨眨眼问道:“婆婆,怎么了?”
“你信息素不好嘞。”婆婆说。
又是因为信息素。
余温言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我们这,之前也有个人,他信息素啊,味道好难闻的,闻到的人总会头晕、生病,大家好讨厌他呢。”
“他现在如何。”谢秉川收拾完东西,坐下问出声。
“后来,我们村子里来了个游医,技术好得不得了,妙手回春呐,一下就把他的腺体治好了,腺体好了,他也就不用躲在这一年四季都下雪的鬼地方,出去闯荡喽。”
“游医?他还在村子里吗。”谢秉川问。
婆婆摆手:“游医嘛,游走啦,不过过段时间可能又要绕来了,等他来,你们找他看看呗。”
余温言和谢秉川对视一阵,又各自别开视线。
谢秉川和婆婆询问游医的长相细节,余温言在一旁出神。
八年前,他们协定结婚时就表明,婚姻持续到他的腺体被治好。
治好腺体就意味着,他们是时候离婚了。
是时候放谢秉川走了。
第3章 03.“我依不依赖,与你无关”
结婚八年,冰块再怎么坚硬也会有融化的趋势。
谢秉川向来待他公事公办,话语间满是疏离,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谢秉川能用温柔一点的语气同他讲话,却也深知只是幻想。
强硬地拉一个不喜欢他的人和他结婚,他难受,对方更难受,离婚似乎本就是板上钉钉的结局,余温言早就给自己打了八年打预防针。
可终抵不过谢秉川一句“陪你”。
冰块才刚开始有融化的趋势,他们就要分道扬镳,迎来结局。
况且。
余温言视线停在谢秉川颈后部的腺体上。
谢秉川身上有余夏的味道,谢秉川又恰逢在易感期,早晨还当着他的面出了门,去找了谁一目了然。
或许,谢秉川对他态度的软化,只是因为看到离婚的曙光。
余温言嘴角苦笑了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小袋药片,倒出两粒,趁没人注意,干吞下去。
或许是动作过大,扯到方才被村长踹到的腹部,一阵酸痛,余温言瞬间弯下腰,捂着腹部咬着唇,安静地等这一阵酸痛过去。
“怎么回事,”冷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看看。”
腹部遮挡的衣物被撩起,皮肤裸露在低温环境下,惹得余温言一阵哆嗦。
皮肤上一片青紫,甚至泛起点点血丝。
“没事,”余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