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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用我的马车带他去清檐医舍。m.baijiawenxue.com”

    “公子!”

    清檐医舍是曲煜堂十分信赖的医舍,这是希望自己出去让他前来解救,可,“公子你一个人……”

    曲寒川没多说,起身转向赵明棋方向,声音朗朗,一双薄唇温润而冷漠,他淡淡道,“虽然不知阁下何人,但想来能有这样阵势的必不是普通人。”

    “如你所见,虽蒙圣上钦赐婚姻,但我已然是个瞎子,这两个也只是下人而已,还望公子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赵明棋没有亮明身份,想来有所顾忌,曲寒川只好侥幸赌一把,能救一个是一个,一番连敲带打下来,只觉唇干舌燥,心中忐忑。

    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赵明棋闻言盯了他良久,忽而笑了,一时间竟令旁观者有如沐春风之感,酒楼里肃静紧张的氛围随之松了下来。

    “原来是今朝魁者曲寒川曲公子,”赵明棋道,视线胶着在他身上,“掌柜的,备好酒菜,送到天字一号房,我要与这位公子谈古秉今畅聊一番。”

    “曲公子,请吧?”

    “公子……”桃良低声喊,颤着手拉曲寒川。

    曲寒川听到孔武有力的脚步声,知道是拦路的几个小厮奉命退下了,心知无法拒绝,便匆忙嘱咐道:“你带他去医舍……快去。”

    酒菜摆了一桌。

    曲寒川以视物不明多有不便为由,让赵明棋将“谈古论今”的地点从天字一号房改到了汀芳涧一楼厅堂的窗边。

    赵明棋又锦上添花屏退左右,偌大楼阁一时间竟然如同空谷无一声之回响。除却门外众生的嘈杂,曲寒川甚至能听见尘埃伴随光线乱舞的声音。

    本该是一场清人心的独酌。

    太煞风景。

    “这桃花酿比之琼腴竟也丝毫不输,色清,味佳,唇齿回香,”赵明棋抿抿唇笑道,“寒川意下如何?”

    琼腴酒,亲王特供。

    话里话外皆是暗示警告,曲寒川只能故作不知。他已被灌了好几盅酒,原本身体尚未复原,这会儿越发觉得难以支应。

    更不知桃良顺利到了地方没有。

    “我不懂酒。”他答。

    方才几杯下来,赵明棋已从方桌东侧挪到西侧,而曲寒川也避着,从西侧挪到北侧。

    虽然赵九爷没有大动作,只是突然帮他发髻,或借递酒为由指尖触碰而已,但曲寒川还是浑身难受,觉得自己变成了被埋在乱草下的蘑菇,浑身都要发霉了。

    仓惶躲避间想起胤红星还是胤红芸的时候,跟他时常有微妙接触,身份拆穿后也有,甚至有被迫的深吻,却都没有这种令人作呕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参照物,那吻现在想来,竟有涤化日下的世风之作用,也让他心中涌起莫名情绪——他真想,看到胤红星的模样……

    为求自保,曲寒川只好谈起先皇政令:“天禧九年,先皇九子恭王因贪于男风而被责罚幽闭禁室,并立下规矩警告王孙们。”

    先皇九子,必然是眼前这位放浪形骸的赵明棋。曲寒川却仿佛什么都不知,“我虽然瞎,但也对先皇政令恭敬崇遵。”

    说罢,想起自身,心中苦笑。只盼先皇在天有灵,恕记己,也恕……胤红星。

    好歹搬出先皇后,赵明棋止住了身形,安稳的坐在西侧桌边不再动手动脚。

    万万没想到,明棋有后招。

    一个对今上都虎视眈眈的人,区区先皇政令又奈他何?

    曲寒川被困楼中,少不得要敷衍一二拖拖时间,于是谈起先古中致力于治国安天下的人,却屡次被赵明棋拐了话题。后来谈到醉吟先生,那句“极文章之壶奥,尽治乱之根荄②”还没出口,又被赵明棋截胡了去。

    “寒川不懂酒,却懂赤忱之先贤,”赵明棋眉目睥睨,却柔声漫漫,“就说这醉吟先生,流落江州之后在阆州开元寺的墙壁上题了诗……”

    曲寒川苍白的玉面被酒力染上绯色,一时间四月桃樱皆不能比。赵明棋眼睛瞬也不瞬,恨不能将他禁锢怀中,极尽狎弄,故意曲解:“醉吟先生思微之①,微之不见,只能别信寄情辞,寒川,你我今日相……”

    又来了。曲寒川想。

    赵明棋不愧为窥视天下之人——他熟读古今史,管鲍之交、羊左让衣、割席分坐,所有关系交好的知音意,在他那都能品出同样的不堪来。

    将相王侯官宦,娈童名伶男宠,话本春宫风动月浓。

    身为皇子志在天下,却色令智昏的推行兵马联动,替权贵拢权。这样的人极有可能是下一位天子……可恨自己无缘做官,不能力谏今上。

    酒力催发,思绪纷乱,曲寒川有些受不住,污言秽语入耳,如魔音搅的他五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