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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待的样子。

    只是越过门槛后忽然又顿住,回身。

    曲寒川还记得曲府的正堂修的阔气,不是奢华的阔,而是像曲煜堂那样,低调谦和又内敛,十足十书香门第的气派。

    每年的夏日正午,阳光从开敞的门口照进来,生生洒满半厅。

    有时候幼年的曲寒川曲浅之会站在阳光里诵读,曲煜堂便坐在黑檀描金椅上老夫子一样微笑点头。

    有时候没有曲浅之,曲煜堂站在厅中央来回踱步,忽然回过头纠正他的错误之处,然后教导他修身齐家的道:“欲治其家,先修其身……”

    曲寒川这个学生多年来做得很好。他突然觉得自己看到了那些画面,那时候,那个面目慈祥的父亲就站在那热切的望着他。

    再一凝神,又什么都没了。

    眼前只有黑夜,只有胤红星握住自己的温热触感,这是他现在唯一仅有的。

    他笑了笑,对曲煜堂说:“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为我的眼瞎感到庆幸。我瞎了,所以看不到你现在的模样。”

    说完,利落的转身离开。

    送葬那天本是晴天,到了暮时天气突然变幻,狂风骤起,沙尘蔽日。永安城外的羊肠小道上,曲家送葬的队伍洋洋洒洒排了十丈远,冥币纸钱撒到天上被烈风吹走。

    旷野的风吹满袖筒,吹乱了曲寒川的鬓发,玉白面孔隐在沙尘中,他一身素衣孝服,跟在诵经祈福的宽袍道士后,行若干步便回一回头,取死者眷生之意。

    母亲,我定会回来,不叫你含冤半分。

    稚子解吟长恨曲,一度思卿一怆然。

    次日。天禧十六年六月初三日。

    这天永安城风起云涌,细雨微茫,高塔角楼湮没在无情的红尘中。洛安大街孤单寂寥,路上一个行人也无,只有破碎的雨滴溅起洼中水,淅淅沥沥搅破天地宁静。

    曲府门内。

    曲浅之站在壁照墙檐下,看着曾经的兄长玉一样苍白的面孔,问:“你会去哪儿?”

    曲寒川心头蓦然酸涩。

    岁载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