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裂隙中走出的林川,身影像一把被折弯却未断的剑。m.pantays.com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带着一股凌厉的压迫感。尽管身上布满血迹和裂开的伤口,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退让。
医护队早早在裂隙边缘等候。看到林川出来,他们的神情从紧张到震撼,最后变成了某种不可言喻的敬畏。
“林川大人,您——”年轻医护员的声音带着颤抖,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川冷冷的目光打断。
“留着废话等我休息完再说。”林川的声音低沉沙哑,语气中没有一丝情绪。他的手依旧牢牢握着剑柄,似乎不相信眼前的平静是真实的。
车厢内安静得可怕,只有仪器的轻微嗡鸣声与车轮碾过路面的摩擦声在回响。医护员们不敢多看林川,甚至刻意避免视线接触,但无论如何,车内的压迫感却让每个人感到窒息。
林川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手放在长剑上。他看似在休息,但脑海中那些裂隙深处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血雾、虚影、符文,还有那令人不寒而栗的低语。
当林川踏入指挥室时,萧然正站在桌旁等他。她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冷硬,但在看到林川的瞬间,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既关切又矛盾的神色。
“你终于回来了。”她开口说道,语气中难掩一丝压抑的疲惫,“但这次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活着,不就说明还在可控范围内?”林川冷淡地回应,拉开椅子坐下,将长剑放在一旁,眼神扫向桌上的文件,“又发现什么麻烦事?”
萧然沉默了片刻,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他:“裂隙中核心崩溃的能量,似乎并没有完全消散。”
林川接过报告,随手翻开,目光在几组数据上停留片刻,眉头微微皱起:“直接说重点。”
萧然盯着他,声音缓慢但清晰:“部分深渊能量转移到了你的体内。换句话说,你的身体,已经和裂隙产生了某种联系。”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冻结。
林川的目光依旧盯着报告,手指微微收紧,但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抬起头,看着萧然,声音冷得如同刀锋:“所以,你怀疑我是深渊的棋子?”
“我没有这么说。”萧然的目光没有回避,语气中透着一种压抑的平静,“但数据不会说谎。林川,你的身体状况正在变化,且这种变化的后果,我们谁都无法预料。”
“然后呢?”林川将报告随手丢在桌上,目光冷冽,“你是要给我下结论吗?还是打算让我接受‘防范性措施’?”
萧然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平和:“没有人要害你,但你必须承认,这种能量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未知的。如果你无法控制——”
“如果失控,我会自己解决。”林川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目光如刀般直视萧然,“我比你更清楚,哪些东西不能活。”
萧然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说。房间里的空气凝滞得像要凝结成冰。
林川站起身,拿起长剑,声音低沉:“放心,就算深渊真打算用我做什么,也得先问问我愿不愿意。我先走了,有事直接叫人通知我。”
他转身离开,步伐坚定,头也不回。
林川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将外界的声音隔绝在外。他将长剑靠在墙边,脱下满是裂口和血污的外套,身体一倒,直接瘫在椅子上。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他的眼神依旧冷静,甚至透着一丝嘲弄。
他抬起右手,目光落在掌心的符文印记上。那道痕迹隐隐泛着微光,像是一只眼睛,始终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看来,你们还真不死心。”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多了一丝轻蔑,“从裂隙追到这里,深渊,你还真是够黏人。”
符文微微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林川冷笑了一声,将手掌紧紧握成拳:“继续折腾吧,看看是你先耗死我,还是我先把你彻底砍没。”
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手中的拳头却始终未曾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