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收回到袖中,幽幽叹息:“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正是请尊上救命的。”
鸣凰宫坐落于妖界万蛊林与人界交汇处,把守着万蛊林的入口,同时也会将从万蛊林逃出来的妖兽斩杀。
可是几个月前,瘴雾山边缘出现了一次妖兽暴乱,鸣凰宫宫主司徒斐不知缘由,非要亲自率弟子前去镇压。
然而七日后,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跟他前去的其余鸣凰宫弟子全部不知所踪。
司徒琰的声音在安静中再次响起:“自那以后,司徒斐变得很是古怪。”
“他人前一向装得温和,可回来之后竟是不屑伪装,心情稍有不好便残杀身边的近侍,鸣凰宫上下人心惶惶。”
“我暗中调查,竟是发现他将那些死去人的尸体堆在房中,关起门来日夜啃食尸体,啜饮鲜血。”
谢微楼蹙眉。
“我不知道他在万蛊林里遇到了什么,甚至不确定那具躯壳里的到底是不是他本人。我根本不敢再待在他身边,只想立刻逃离。”
司徒琰用指尖卷着发梢:“恰好此时我听闻外界传尊上捏了仙偶一事,索性以此为借口撞晕在宫门口的梧桐树上。”
“我醒来以后,司徒斐看我的眼神颇为怜惜。还说我若是这般痴情,他便助我一臂之力,修书给灵境山。”
“临行前又给了我这毒药,让我以养病为由去灵境山,让我借机——”他弯着眼睛,唇齿清晰,不紧不慢地吐出四个字,“勾引尊上。”
谢微楼似笑非笑:“勾引本尊?”
司徒琰往前欠了欠身,发梢垂落在谢微楼肩头,空气中迷离的芬芳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盛。
他带着几分蛊惑的语气开口:“尊上收留我,我可以以羽祖的名义起誓,这辈子愿为尊上所用,绝不背叛。”
当然,他本就贪图眼前的人许久,连做梦都想与其一亲芳泽,这誓言发的可以说是甘愿至极。
谢微楼却是淡声道:“你如今已经脱离了鸣凰宫,去哪里都可以,没必要待在灵境山。”
仿佛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司徒琰轻声一笑,手腕翻转向上,一团烈焰凭空出现在掌心:“尊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一枚血红色的令牌自火光中化形,上面用古纂雕刻着“鸣凰”二字。
这枚玉牌不过半个手掌大小,通体散发着烈焰般的光芒,将周围的空间都映照得一片通红。
谢微楼的目光在赤色的玉牌上停了一瞬:“敢在南荒之主手中窃取这东西,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这便是可以统御南荒的鸣凰令。
当年鸣凰宫的开山祖师凭借可以操控真火的神通收服了南荒大小宗门,自此南荒百宗见到鸣凰令必须臣服持令者。
闻言,司徒琰毫不在意,甚至笑了起来:“我一向胆子很大——何况司徒斐就算再厉害,也抵不过尊上半个指头不是吗?”
他一边盯着谢微楼,一边抬起左手,纤长指尖挑开微敞的衣襟,另一只手将掌心散发着 炽热气息的鸣凰令贴上自己的小腹。
鸣凰令瞬间化为一团烈焰,一道红光之后,令牌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道艳色夺目的纹路蜿蜒在皮肤之上。
谢微楼:“...”
司徒琰悠悠站起身:“若是司徒斐知道了鸣凰令在我这里,我必死无疑。可鸣凰令若是在他手里,只怕南荒堪忧。”
“尊上若是肯救我一命,我愿意将鸣凰令亲手奉上。从此以后,整个南荒都将是尊上的囊中之物。”
司徒琰很自信,他相信谢微楼不会拒绝自己。就算谢微楼对他没有兴趣,他也一定会对南荒感兴趣。
果不其然,谢微楼道:“你的条件很有诱惑力。”
司徒琰心中一喜,却听谢微楼再道:“收起来吧,本尊不需要。”
司徒琰:“嗯?”
谢微楼道:“鸣凰令被羽祖灌注了血脉中的真火,如果不是其遗脉后人强行驱使此令,顷刻间便会化为灰烬。”
“本尊拿着这牌子也没用,何况本尊要的是南荒,心甘情愿的臣服。”
“没想到尊上连这件事都知道。”司徒琰挑眉,“心甘情愿不好说,不过想要驱使鸣凰令,其实也没这么绝对。”
谢微楼的目光移向他,只见对方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鸣凰令不仅听命于司徒一脉,还会听从司徒氏的道侣。”
他凑了过来,看着谢微楼尽在咫尺的脸,眼里流露出一种痴迷的色泽:“尊上,想驱使鸣凰令很简单,不如我们...”
谢微楼截口道:“本尊会调查清楚司徒斐的事,在此之前你可以留在灵境山。”
司徒琰直身拢了拢腮边的卷发,一副见好就收的模样,笑眯眯道:“好啊,一切都听尊上的。”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