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知华丰创万象棍法助天下棍客突破桎梏,但你不知当年江下若鬼是如何自创棍法又是如何将本脉走向彻底改变。”
老余轻哼一声,旋即微微一笑,“你可知?”
孙亦哑然,沉默了会儿便摇头,“不知。”
“约莫京严帝时期,我棍法一脉从未入得了兵家之眼,那时华丰还只是个官家的刽子手,在刑场与阎王爷打交道,但他和其他刽子手都不一样,干这一行的人的身体都很强,特别是手臂力量,只有这样砍头时才能让刑者不痛苦的死去。”
“而华丰却是个又高又瘦的人,别以为他身子瘦,但他的刀法却是又快又狠,比任何当地一个刽子手都要快!都要狠!他的快刀很快便在蜀地出了名,咱们的曾师祖也就是以后华丰的师父找到了他,想要收其为徒,却被当时心高气傲的华丰拒绝了。”
老余努了努嘴,示意孙亦将铁锅取下来,“后来,蜀地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瘟疫,那场瘟疫带走了蜀地半数人口,华丰因为是刽子手行刑时沾了瘟血,自己不仅得了瘟疫,还传染给了他的父母,没过多久他的父母便都随着瘟疫下到了黄泉,华丰也被病魔缠身,时日不多,他整日食不果腹,还被病痛缠身,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之后呢?”
孙亦将铁锅放在一边,并往篝火里添柴。
“之后,曾祖师找到了华丰,用自己半辈子的积蓄救了他一命,并带到了中原北边北夷,华丰祖师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为了报答曾祖师的救命之恩,就在北国的边境,拜入了我们一脉,成了第十二代传人。”
“华丰这人是个天才,他很快便将本脉所有棍法绝学精通,并且还将自创的八套招式融入到了徐林棍法中,但他这个人很偏执,想要将所有棍法都学会,曾师祖的突然离去让他变得更加偏执,他为了学会外门六系棍法,南下洪江,去寻找外门六系的传人。”
孙亦听得入神,一时没注意到火快要熄灭了。
老余没好气地盯了眼,“火――”
孙亦这才注意到奄奄一息的火苗,赶忙拿起柴火往里添,“老余,别停啊,继续讲。”
“华丰太偏执,他为了寻找外门六系,从中原北边边境沿着洪江一直南下到南境,一路上挑战武家各派强者,从北边打到南边,沿着洪江一带战胜了许多高手,据输给他的人所说,华丰在江下就如同鬼魅,因此中原一带华丰名声大噪,被武家称为‘江下若鬼’。”
“如此大名声自然引来不少宗师前来挑战,在这批宗师中,华丰寻到了外门六系的线索,他顺藤摸瓜,将外门六系棍法重新寻回,并将外门六系棍法整合,创出了万象棍法!和七步棍法!”
此时外面已经开始降温,窟洞内也是冷得不行,老余喝了口酒,才感觉身体暖和起来,“创出万象棍法后,华丰已经年过半百,他也回到了家乡西部,不问江湖事,一心寻找传人。”
老余说着深深看向孙亦,“我们一脉一直以来都是一脉单传,可华丰却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继承了万象棍法的张稠秀,还有一个就是继承了七步棍法的李除贫,张稠秀也就是我的师祖,我们一脉唯一一个被兵家承认的武者,而那位李除贫去了东境,有可能你还有个师兄弟在大陆另一边的东境……”
“嗝——”
孙亦吃饱了,撑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吃饱了――”
“吃饱了就行,泡了十天药浴,今天该为你通通脉了。”老余没有在意孙亦的打断,旋即起身抬出一个木桶,将锅中煮土豆的开水倒了进去,“我给你身体打通了,再泡药浴,争取今天让你上一层。”
“呼――来吧!”
孙亦自觉将衣服脱光,坐在了冰冷的地上,但他一点表现也没有。
孙亦的感知能力很低,冷热基本感受不到,外部皮肉之痛也毫无知觉,除了内部的伤痛。
“这第二次会比上次更痛,甚至时间更久,千万不要犯傻,不行了就和我说,不然晕倒了,这几天就白费了。”
老余盘膝坐下,两只手缓缓搭在孙亦脊背上,再次强调:“坚持不住一定要说。”
说着,老余手上开始发力,掌上开始有血管凸起,余战沙粗糙黝黑的手掌开始渗出白色的内力。
内力一缕一缕从手掌散发而出,继而融入孙亦脊背,如同发丝,银白色缕缕成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