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仍是各忙各的事。
整个院子静的可怕,只有洒扫声慢慢划拉着地。仆从皆低垂着头,不敢有丝毫怠慢。
笛飞声环顾四周,声音中略带赞扬,“这采莲庄的仆人,倒是很有礼数啊。”
老妇人笑道:“采莲庄的规矩,未得老爷之令,不多言,不乱看。知礼数,不逾矩。老太婆姓姜,是这的管家。几位有什么事就跟老太婆说吧。”
李莲花盯着那满池色泽鲜艳的有些过分的莲花沉默片刻,又转过头来看那姜管家,道:“老人家,莲花呢有许多种颜色,我还从未见过采莲庄这种颜色。不知道是何品种啊?”
“实不相瞒,我们老爷爱莲,精心研制了一套养莲秘诀。精心呵护,才养的出如此珍贵的彩莲。”姜管家面上浮起笑容,伸手指向水池,“老爷为这莲赐名为,流光玉婉。”
几人闲谈间,忽然听见从门廊深处传来阵阵哭喊声。方多病几步上前,便看见一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怒气满面,一婢女正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认错。
那中年男子气血上头,瞪着眼大骂道:“我说过多少次!莲是高贵之物,岂可用鸡毛,豆饼这等污浊肥料!”
“给我狠狠的打,以后长长记性!”
他一声令下,身边两名小厮便低头上前,一人一边拽着婢女的胳膊往外拉。方多病快步上前,喝止了他们的动作。
那中年男子仍在气头上,见来者生人,沉声道:“你是何人?”
方多病一举令牌,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中年男子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
“采莲庄声名远扬,惩戒个丫鬟竟下这般狠手。”方多病一脸无辜的笑意,话里的意思却扎的人不太好:“传出去不太好听吧?”
那中年男子确是个人精,当下便摆出一副和蔼的笑脸来,把几人迎进会客厅。李相夷知道后面的情形,没心思跟他们走。便随意找了个赏莲的理由离开了。
李莲花在他背后小声道:“别太张扬。”
李相夷回他一个笑,转身快步消失在拐角处。
采莲庄的案子,李相夷没兴趣。
能吸引他的,只有那所谓单孤刀的遗体。
李相夷轻功极好,两三步绕开庄内来回走动的下人。来到了狮魂笔记中提到的埋藏地点。他抬头看看树梢,脚下用力,整个人飞到顶端,站在树杈上眺望远方,整个采莲庄被他尽览无余。
等尸体被挖出来了,要怎么和李莲花说?
越临近这个时刻,李相夷心里就越止不住胡思乱想。
说你找了整整十年的师兄其实是个欺师灭祖的小人?
说你从小敬仰,当家人一般的师兄其实一直在暗中妒忌你,一直想要毁了你?
李相夷紧紧抿着唇,垂下眼眸,飞身离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顺着池塘小路去寻李莲花他们。他步伐轻快,没一会儿就看见远处笛飞声朝这边迎面走来,后面还回荡着方多病的怒吼。
李相夷探头看他,问道:“怎的又吵起来了?”
笛飞声抱剑冷哼一声,“我不过说了事实。”
李莲花在后面慢声哄了方多病几句,也拉着他走过来。四人并肩漫步走到一处盛开着莲花的池塘边,笛飞声冲池塘示意:“这就是三次发现尸体的地方。”
方多病低头细看几眼,道:“这里除了岸边草长湿滑,确实容易失足落水之外,好像也没什么蹊跷。”
他有些失落,“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有点线索估计也早都没了。”
“我看还有啊,怎就没线索了。”李相夷转头看着李莲花,笑道:“对吧?”
方多病奇道:“这怎么说?”
李莲花本想提点他两句,叫方多病自己悟出来,余光却瞥见笛飞声又要摇头感叹一句“无知”。
他怕再吵起来,便赶快开口道:“我们刚来就看出这里容易落水,那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的下人和老爷能不知道吗?”
“你是说……”方多病摩挲着下巴,思索道:“这整个草地就有问题?可这不明摆着呢吗,不踩到草地怎么落水啊?”
“那郭庄主能重金买的来寿山石。”李相夷指着不远处的漆黑石头,“不想着在这也放几块?”
李莲花却摇头否定了他的说辞,“他买这寿山石是为了修改格局风水,定然不能随便乱放。”
几人在庄内闲逛半晌,也没能讨论出来些什么。李相夷有意隐瞒,打着哈哈跟李莲花讨论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