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薇站在茶馆门前,轻轻推开门扉,茶香与香木的气息扑面而来。m.chuangshige.com谢若兰仍如以往一般踞坐在雅间门口,手中摆弄着几张符纸,神情专注而宁静。徐知薇放轻脚步,心中却涌起一股安心的感觉。谢若兰不仅是她的盟友,更是她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中难得的师长。
“谢先生,我要出远门,去北蛮。”徐知薇开门见山,语气坚定。
谢若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北蛮?那可不是轻松的地方,连男人都未必敢去,你一个女子去其中,风险更大。”
“所以我想请您给我一些指点。”徐知薇坐下:“我不单是为自己而去,我还要为家,为国,甚至可能还要解决一些从未想到的疑问。”
谢若兰沉吟片刻:“北蛮不单单是一个地理上的障碍,更是一个心智与力量的考验。但你所要做的,不仅是走出家门,去面对未知的危险,还要在这过程中寻找机会。”
他顿了顿:“北蛮的风景或许让你心生壮丽,但也容易让你迷失在其中的阴影。”
徐知薇没有答话,因为她突然想起来,昔日朝堂中的“神童”谢若兰,正是在一次寻常的北蛮之行后,归来便辞去官职,从而消失于庙堂。
徐知薇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是要我在这一路上谨慎行事,不单单看表面。”
谢若兰微微一笑,“不仅如此,我还需要你放宽眼界,看透每一个人、每一个事、每一处你认为不重要的细节。所有的线索,哪怕微不足道,都可能是关键。”
就在这时,茶桌上的一封信引起了徐知薇的注意。信纸简朴,字迹简洁,谢若兰的神情却微微一变。
“这是……木夫人的信?”徐知薇问道。
谢若兰点头,轻轻拆开信封。信中的字句极为简单:“时至此刻,事不可问,问亦无解,且行且珍惜。”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具体的指示。
“木夫人又在卖关子。”谢若兰皱了皱眉,将信纸重新折好,“她从不直接言明,但她的意思很明确。她知道你将面临一些你预料不到的困难,而她也清楚,若你不亲身经历,难以体会其中的复杂。她提醒你要保持警觉,保持距离。”
徐知薇微微沉思,木夫人一向神秘莫测,言辞隐晦,每次出现都如同风中的暗流,不可捉摸。
今世的木夫人,前世命运悲惨的老妪,为何会发生如此变化,木夫人到底是谁?
现今的徐知薇给不出答案。
刑部主事李承忠对于徐知薇的能力始终存有疑虑,但由于圣上的命令,最终还是不得不与她一起前往北境调查徐父的案件。
他们的旅途开始于秋日,但已寒风刺骨,山川横亘,路途漫长而艰辛。李承忠脸上常年带着一副冷峻的表情,表面上严谨务实,但徐知薇自然知晓他常年属于秦王一党,协助秦王在刑部中查办过不少异己;而李承忠当然也清楚徐家原本就支持太子,徐知薇此行必然只是为了替父亲开罪。
两人目标不同,道也不同。
一路上,徐知薇不急不躁,安静地观察周围的景色。她深知,这次去北境既是为了父亲的冤屈,也是为了完成圣上的命令,探寻一切可能带来真相的线索。然而,她更明白,北境那片荒凉的土地上,恐怕不仅仅是父亲的案件在等待着她,还有她一直未能与沈卿言有过深入接触的秘密。沈卿言,那个曾经与她相约婚姻的人,早已在北境扎根多时,究竟会否有所消息,徐知薇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路途中,徐知薇不时与李承忠有意无意的攀谈。起初,李承忠对她的见解显得漠不关心,甚至有些嘲讽。但在数日的行进中,徐知薇凭借其过人的才识和独到的眼光,逐渐赢得了李承忠的关注。
“闻到徐姑娘长期经商,此次亦以商道为梁,提出平蛮十策惊动了圣上——”李承忠似乎有意无意的聊着。
徐知薇知道他仍有下文,并未做声。
“这个商人,若是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必然会有更大权势。这种时候如果朝廷不能及时介入,任由商人贿赂地方,剥削民财,民生合宜?”李承忠似乎自言自浯的淡淡说道。
徐知薇早就已经彻查过李承忠的经历,此人出身寒微,多年为官亦有清正之名,多有杀富济贫之举。
徐知薇并不争辩,只是淡然一笑:“世事无常,商道如水,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只要能稳住关键节点,局势又岂会受商人影响。”
李承忠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样看待事物,确实不像是一个普通女子的思维方式,徐家庶女果然名不虚传。”
徐知薇轻轻一笑,回应道:“这些只是浮光掠影,背后更多的是实践和经验的积累。但我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