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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云被吓得一抖,颤抖着说道:“民妇还没有记起来。”
说着她抬头看向严世宁,想要请求他再多给一点时间。
可红云抬头看到的那张脸太俊俏了,就像当年的林顿叶。
红云的脑子又开始混乱了,她的疯病又犯了。
她整个软了下来,哀戚的模样让人见之心碎,围观的百姓又开始窃窃私语,杨小酒又吼了几声,但细碎的声音还是在。
严世宁也很无奈,只能拍了几下惊堂木,才勉强镇住外面的百姓。
“红云,你要是记不起来这些,那就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林顿叶没死。”
红云慢慢抬起头,眼神缱绻地看向严世宁。
高宝儿看着红云的眼神暗道不好,正要阻拦,却听见红云回答道:“相公你就在我眼前,如何说死了呢?”
严世宁没有听清楚,但也意识到现在的红云不正常,也不适合继续断案。
他又拍了两下惊堂木,正准备退堂,余主簿从围观的百姓中挤出来。
“行了!都不赶集了啊!今日县衙有其他事,散了散了!这案子日后再审!”
余主簿抬手挥散人群,转身进了县衙,让杨小酒几个人先把大门关一会儿,等人彻底散了再开开。
严世宁那句“退堂”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余主簿没空理会严世宁的尴尬,进门照着高宝儿的脑后就是一巴掌:“我是不是说让你们别管红云这个案子?!你脑子让鸟儿叼走了?”
高宝儿龇牙咧嘴地摸着后脑勺,自知理亏不敢回嘴。
她只是想看看新县令有没有法子能够解决红云嫂子的问题,谁知道又惹得红云嫂子犯病了。
红云还在喊“相公”,余主簿一把将高宝儿推过去。
高宝儿内心很是无语,挨骂是她,干活还是她,她比阿才都不如。
她将红云揽进怀里,轻声安慰着:“红云嫂子,你不要着急,那是县令老爷,不是阿叶哥。”
“宝儿,宝儿,那是阿叶,刚才就是阿叶!”
红云凄凄哀哭,这是高宝儿没见过的样子,她也不知所措。
严世宁摘了官帽,走到红云面前,撩起官袍蹲下:“红云,你好好看看我,我是林顿叶吗?”
红云循着声音抬头看去,男子年轻隽秀的脸渐渐清晰,很好看,也很陌生。
她好像又犯病了。
“你不是阿叶,你是县令老爷。”
红云借着高宝儿的力坐好,往四处看了看。
她与县衙的人都很熟,因为前几年她常来报案找林顿叶。
后来得了病,犯病时也时常会走到县衙。
县衙中人从未打骂过她,最多也只是不理会她。
她低头尴尬一笑:“县令老爷,民妇犯病,冒犯您了。”
严世宁眼神温润,声音柔和:“无事,你现下感觉好些了吗?”
红云苦笑,却没有回答。
余主簿气呼呼地站在严世宁身后,把堂上的人挨个瞪了一遍,除了严世宁和红云。
“县令,红云这案子实在算不上案子,只能一直放着。”
严世宁温润的表情收了起来,眉头紧蹙:“那余主簿就任由自己治下的百姓如此生活吗?”
余主簿被说得有些脸红,上前一步拉着严世宁的袖子说道:“县令老爷。陈年旧事,繁杂俗事,说来话长呀。”
“本官有的是时间,余主簿可以慢慢说。”
“好,县令咱们到院里去说。”
严世宁离开之前,又看了红云和高宝儿一眼。
红云美丽的脸上失去了光芒,高宝儿蹲在一旁满眼疼惜。
“高宝儿,你带红云去医馆瞧瞧。若是开药,你先垫上回来找本官报账。”
说完便和余主簿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