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雪姝隐匿在黑暗之中的身影,云泥的眉头皱的宛如刀刻斧凿。m.zicui.cc
孟祈穗小心翼翼地挪过来,扯了扯他的袖子:“这药…我能涂嘛…”
转过头去,见那少女跪坐在地上,捧着药瓶,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云泥无奈地叹了口气。
“给我看看。”
孟祈穗听话地把药膏递上去,云泥看着那橙黄的药膏,一时间竟也没什么主意。
他是会做一些土草药,可不代表他对这东西有多么了解,若是放在以往,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药膏扔掉,可眼下孟祈穗有伤在身,若是不加处理,只怕是更加麻烦。
似是察觉到云泥的犹豫,一旁的车夫竟自觉上前来:“云大人,小的愿为阁主以身试药。”
云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道:“不行,若是这药膏当真混了什么剧毒,岂不要白搭上你一条命?”
“要不…让我抹着试试吧?那女官说得对,我是该叫李廷禾一声干娘,想必…她也不会用这种手段害我。”
“你在路上断明那母女身份时的聪明劲儿呢?吃了?”云泥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开口道:“火刚灭,那女官就来了,你敢说这之间没有联系?”
孟祈穗自知他说的有道理,扁扁嘴:“那你说怎么办嘛…”
看着手里的药膏,云泥不由得想到,要是焉鸩在这就好了。
那家伙浸淫药理,定是一看就能看出这药有没有毒。
焉鸩…想到这一折,云泥突然心下一动,对啊,焉鸩曾说过,灵龙之气可抵世间百毒,那还发什么愁?自己不就能给孟祈穗试药了吗?
说罢,他也不再犹豫,拔剑出鞘,在自己的胳膊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个口子。
孟祈穗见状,顿时惊呼一声,忙按住他的胳膊止血,语气满是焦急:“你做什么?”
“焉长老说过…”云泥强忍住胳膊上的疼痛,伸手捻了一点药膏放在指间:“灵龙之气可抵百毒,我给你试药。”
孟祈穗的呼吸顿时一滞,随后紧紧抓着云泥的手臂不让他抹,脸色虽强装镇定,声音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你是不是傻?不抹便是了,要是这药真的有灵龙之气也解不了的毒,你死了怎么办?”
车夫也在一旁苦苦哀求道:“是啊云大人!您就拿小的来试吧!您可不能冒险啊!”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之时,不远处却突然传来马车声响是,随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三人背后响起。
“敢问诸位…可是玄金阁中人?”
听了这话,云泥也顾不得试药,忙抓起一旁的牙玉站起身来,把孟祈穗和车夫护在身后,眼中杀气大放:“你又是何人?”
“少侠身后的,可是阁主?”
云泥打量了一眼那穿着华贵的男子,眉宇间警惕之色不减:“与你何干?速速离开!”
“看来是误会了。”男子轻笑一声,拱手作揖:“在下安国公之子,卢旦。”
听了这个名字,孟祈穗忍不住从云泥身后探出头来:“卢旦?!我听说过你,你不是…”
“玄金阁地院上卿。”卢旦接过话茬,勾唇一笑:“见过阁主。”
“你是阁内上卿?”云泥眼眸微眯,判断着卢旦所言的真假:“我怎么从未见过你?况且你又为何深夜时分还在城外?”
卢旦无奈笑笑:“想必您就是云泥,未来的护法大人?在下虽为上卿,却早在三年前就被派回京城,负责在京城里打探消息,至于为何深夜时分还在城外…自然是受了念大人的密令,假借夜猎之名接应诸位,却不料在那边的林子里遇了野兽,耽搁了些,还望阁主恕罪。”
说罢,卢旦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奉上:“此乃念大人亲笔密令,或可助云大人辨明真假。”
云泥伸出手,剑锋直指卢旦:“把那密信放上来。”
卢旦也不怠慢,上前一步,把密信插在剑锋之上,云泥取下密信递给孟祈穗,孟祈穗看了一眼之后便笃定地开口道:“是娘的字迹没错!”
得到了孟祈穗的答复,云泥也稍稍放松了警惕,可还是直盯着卢旦:“我们又怎知你仍忠心玄金阁?若是你早已变节,又该如何?”
孟祈穗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开口道:“那倒不至于,娘亲既然能传信给他,就说明早已查验过,他是没问题的。”
云泥听闻,缓缓放下剑,别人他或许还信不过,念鲤行事他还是信得过的,若是念鲤要加害于他,只怕是有无数办法夺了他的性命,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还把亲女儿搭上。
见状,卢旦笑笑:“云少侠如此警惕,也是好事,方才在下听闻阁主受了伤?严重么?”
“只是烧伤。”云泥沉声开口道:“方才李廷禾派人来送了一罐药膏,我不放心,正欲试毒,你就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