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祈穗暗戳戳地掐了云泥一下:“一会儿要是瞧见了姑娘,还不把你眼珠子都勾了去?”
云泥回过神来,白了她一眼,嘴巴丝毫不留情:“我可没在这欠下过一千两的账。”
孟祈穗被戳了痛处,顿时哑口无言,气鼓鼓地又掐了他一下。
“二位也别斗嘴了。”卢旦无奈地笑了笑,走到一张桌子前:“坐吧。”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卢’字牌,孟祈穗揶揄地笑了笑:“我上次来得时候怎么不知道卢公子在这还有专属的雅座啊?”
卢旦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刚一坐下,几个身姿曼妙的姑娘便端着茶水果盘走了过来,看着这些姑娘,云泥不由得发问:“不是说,不花银子见不了姑娘么?”
卢旦挑了挑眉,随手捏了捏一个姑娘那纤若无骨的小手:“少侠有所不知,这些啊,不过是小梨堂的粗使丫头。”
听了卢旦的话,云泥不由得暗自咋舌,这小梨堂的粗使丫头都这般曼妙,那当家的花魁…得美成什么样啊?
没等他细看,卢旦招了招手,一个老鸨模样的人便走了过来。
“孙妈妈,今日可还是此前那般的规矩?”
老鸨满脸堆笑,微微俯下身子:“卢公子,今日的规矩,可不同往日。”
“哦?”卢旦挑了挑眉:“怎么个不同往日?”
老鸨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今日您只要能给五千两银子,这四大花魁的院子,就随您进。”
“五千两?”卢旦的脸色微变,随即又笑起来:“倒不是个小数目,不过本少今个儿高兴,划我爹的账吧。”
“卢公子还不知道呢?”老鸨故作惊讶地开口道:“户部和都察院的人正在您家查账呢,您家的钱庄…现在一分都拿不出来呀。”
“怎会如此?”
卢旦也有些慌了神,忙坐直身子看向老鸨:“此前从未听闻。”
“卢公子莫慌。”老鸨轻轻拍了拍卢旦的肩膀,脸上笑意不减:“今早下的令,京畿之内诸多公侯逐一查账,只是这时候刚好查到您家而已。”
卢旦的脸色稍稍缓和几分,随即又眉头微皱地看着老鸨:“那如何划不得,待到他们查完,你再派人去钱庄取不就完了?”
云泥眼眸微眯地打量着那老鸨,左手暗暗抚上牙玉的剑柄,抢先开口道:“御史台查账一事,本家都不知道,你一个青楼的老鸨怎会知道?”
面对云泥突然的发问,老鸨却不慌不忙,眉目含笑地开口道:“公子不是京城人吧?那就不奇怪了,这御史台下的令向来快字当先,密字当头,要是事先通报,那还能查出什么来?奴家也是听那边定国公家的世子殿下提了这么一嘴,才派人去探了些消息。”
云泥顺着那老鸨所指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不远处坐了一个公子哥儿,身上的服制和那李婴身上穿的有几分相像。
“那位就是定国公世子?”
卢旦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老鸨:“你还没说清楚,这账如何划不得?”
老鸨则是满脸陪笑:“卢公子啊,若是往日的五百两一千两,那自然是划得,只是谁人不知您家里那银子浩如烟海,查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这五千两又着实不是个小数目…奴家就是想帮您,那也是有心无力呀。”
卢旦的脸色愈发难看:“那今日不花这五千两银子,就进不去内院?”
老鸨轻笑着摇了摇头,意思很明确。
孟祈穗看看卢旦,又看看云泥,随后咬咬牙伸出手:“吾乃玄…”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处竟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且慢!”
三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卢旦看清来人的脸后,顿时瞳孔骤缩。
只见那男子不慌不忙地摇了摇手里的折扇,轻笑一声开口道:“这三位的银子,划朕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