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至东山口,孟祈穗不无担忧地看着云泥。www.tecleading.com
“小木头…这次本阁主不跟你去,你可得照顾好自己…”
云泥则是一脸无奈,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墨蓝锦袍穿在身上,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去送死,况且简长老陪同左右,不会有事的。”
说罢,云泥转头看了眼简阙尧:“是吧?简长老?”
简阙尧哀怨地瞪了云泥一眼:“咱也不知道是怎么惹到念大人了,非要让咱跟着你趟这浑水。”
她又看向孟祈穗,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阁主放心,咱一定把你这小护法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孟祈穗还是不放心,替云泥整了整衣襟和头发,从腰间解下一枚令牌塞进他手里:“这是玄金阁主令,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分量,若是那李廷昊当真埋伏了什么大高手,你就亮出来,说不定就能吓住一些人,不过要是他们不认账,你可记得跑啊!”
“行了阁主。”简阙尧走到二人身侧,哭笑不得地开口道:“咱好歹也是武神境七重,虽然不擅比斗,但当真想带他走,普天之下也没几个人能拦得住,放心吧。”
孟祈穗还想再嘱咐几句,一旁的楚玄却也走了过来,冲着三人深施一礼:“阁主,长老,还有云泥大人,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随时可以出发。”
楚玄这一搭话不要紧,云泥可算找到了气口,忙开口道:“既然已经准备妥当,就别耽搁了,即刻出发吧。”
孟祈穗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依依不舍地送几人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消失在东山道上,孟祈穗才转身回了阁里。
见阁主兴致缺缺的样子,贴身侍女小白也忍不住打趣道:“阁主这是怎么了?这么舍不得云泥大人?”
“你懂什么?”孟祈穗俏脸一红,瞪了小白一眼:“本阁主与云泥同去上京这一遭,遭遇颇多,这叫…同袍之情!”
“可奴婢听说,云大人好像和那北狄的大公主有些隐情。”
“这些,本阁主都知道。”
出乎小白意料的是,孟祈穗听了这话,脸色倒是出奇的宁静。
“她用自己的命,换了云泥的命。”
孟祈穗扯出一个微笑,看向小白:“就算换做是我,也会念念不忘的。”
马车出了东山道,云泥抱着牙玉,看向窗外。
简阙尧照例坐在他对面,倚在座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这次去淮北,只怕是凶多吉少哦。”
“若真是凶多吉少,你会这么放松?”
简阙尧嗤笑一声,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墨玉镯子:“事先告诉你,这次出阁事出突然,咱可没时间算。”
云泥也不慌张,转过头来看着简阙尧:“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要是李廷昊安排的人,你我都掩不住呢?”
“怎么?”云泥冷哼一声:“他还能把赫连银火找来?”
“若是找来倒好了,直接在这把事情了结。”
简阙尧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人不大, 口气不小。”
云泥也懒得继续说,转头看了眼车前:“师父怎么会让他与你我同行?”
简阙尧自然知道,他问的是驾车的楚玄,坐直身子右手一挥,真气外溢构建出一个隔音的屏障,确保楚玄听不见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意图还不明显么?”
“什么意图?”云泥眉头一皱:“莫非是…要利用他?”
“可以这么说。”简阙尧点点头:“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咱们玄金阁安插在外的人每隔固定的时间就会修书一封传信回阁,可自从长公主移居慈心寺之后,咱们在淮北的人就再没传出过信。”
“他们被发现了?”
“那倒不至于。”简阙尧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思忖片刻后开口道:“与其说是他们传不出信件,倒不如说是整个淮北都传不出信了。”
“是李廷昊的手笔…”云泥眼眸微眯:“想必所谓的宗门与驻军生了罅隙也是因此,可既然这样,李廷昊为何还要咱们过去?”
“道理很简单,李廷昊打算提前执行他皇姐的计划。”
“你是说…与北狄有关?”
简阙尧闻言,眉宇间带上了一抹欣赏之色:“阁主还说你笨,这也不笨嘛。”
听她提起孟祈穗,云泥的神色也是微微一滞,随即瞪了她一眼:“少来,说正事。”
简阙尧也懒得接着打趣他,撇撇嘴开口道:“现在看来,长公主确与北狄有染,只不过她的计划应该…不会这么急才对,所以此番邀咱们去淮北,只能是这淮北王自己的主意。”
“你刚才说…”云泥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长公主移居慈心寺?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