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简阙尧深吸一口气：“是咱的师妹。”
云泥的眼睛瞪大几分，不自觉地握住牙玉的剑柄。
“怎么可能？她是北狄大公主…”
“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简阙尧叹了口气：“我们的师父，是北狄曾经的大国师。”
“她比咱入门晚，咱出师的时候，她才刚刚入门。”
简阙尧自顾自地说着，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那时，咱已入了玄金阁，北狄与南景之间还没像如今那么紧张，偶有一日，师父一纸飞鸽传信于咱，说他又收了个小徒弟，是北狄的大公主，身具气运，天资卓绝。”
“咱也偷着回去看过几次，只见那小丫头不练武，不修行，反倒是整日跟着师父咬文嚼字。”
简阙尧笑了笑，继续说道：“咱还纳闷儿呢，这丫头莫不是大公主的侍女？要不然身具气运又怎会不学武呢？”
云泥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
“后来，咱才知道，她不是不想修炼，是不能修炼。”
“什么叫不能修炼？”
简阙尧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苦笑一声。
“后来，师父死了，咱这小师妹也就没了音信，直到今年春天时，阁主告诉咱，有一位北狄来的人花了十万两银子，要见咱一面。”
“见了面后，咱才知那是她，她说，要点天院的天灯。”
“然后呢？”
简阙尧愣愣地看着手腕上的墨玉镯子，轻声呢喃道：“天院的天灯，要借燃灯者最珍贵的东西才能点燃，咱替她开了坛才发现，她最珍贵的东西…是她的命。”
“命？”
云泥愣住了。
“嗯。”简阙尧点点头：“燃灯之时，她便只剩下十三年的活头了。”
没等云泥开口，简阙尧就接着说道：“咱知道，你去北狄，不止是为了报仇，也想试试，能不能找到救活她的法子。”
云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没用的。”简阙尧轻叹一声：“不止是本命气运离体那么简单，她之所以不能修炼，是因为她母后怀她时，北狄的司天监就传出了青鸾出世的预言，她的母后一朝不慎，被歹人下了毒。”
“彼时，我们的师父拼尽全力才保住她们母女的性命，代价就是，她的经脉天然有缺，终身入不得武道，甚至…活不过三十岁。”
“这样一来，她就完完全全成了青鸾之气的载体。”
“变成载体，任人采撷…”云泥愤恨地咬紧牙关：“这难道不是预先谋划好的吗？！”
“师父和咱都这么怀疑过，只是一直找不到根据。她拜师之后，师父就一直在寻找能救她命的法子，可终究…一无所获。想必是她自己也知道了这一点，才点了三盏灯，换你来。”
“简长老，云泥兄弟。”一旁听着的楚玄突然开口道：“我大概听明白了。”
二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简阙尧眉头微皱：“你…听明白什么了？”
“这位公主，未必不想活。”
楚玄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去看身后二人的神色：“若她当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为何不点四盏天灯呢？那不是还有十三年的阳寿么？”
云泥听闻楚玄的话，心中一动。
简阙尧突然明白过来，猛地一拍巴掌：“咱怎么没想到呢？”
“不是她点了三盏灯才换了你来，而是她知道你会来，才点了那三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