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凡看着一脸揶揄的孟祈穗,点了点头,释怀地长出一口气。m.juyuanshu.cc
“阁主说得没错,我…先天经脉有缺,能修得半步武神境得以窥探到那么一丝武学造诣的高深,已是莫大的幸事。”
“所以…”云泥轻叹一声:“你一直不下杀手,是想看看我的修为?”
宁不凡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可你若是不全力以赴,又怎知我修为几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必要掩饰了。”宁不凡轻笑一声,右手摸上自己的下巴,摸索片刻后扯下了脸上覆着的人皮面具:“云泥大人,这才是在下本来的面貌。”
云泥看到宁不凡的真容后,微微一怔。只见宁不凡哪还有方才那相貌平平的样子,剑眉星目,脸庞轮廓分明,透着一股冷峻和阴狠,纵使他现在面上带着笑,云泥却还是感知到一股多年历练而成的杀气。
“你这是何意?”
“在下虽离阁许久,阁中诸多事务却一直略有耳闻,云泥大人那杀伐果决的名声,在下是知道的,若是一上来就用出杀招,只怕是大人您方才也不会留手。”
宁不凡略带得意地笑笑:“在下虽有意试探,却也不想这么就丢了性命不是?”
“行了。”孟祈穗缓缓走到云泥身侧:“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既然回来了, 不妨留下过个年。”
“承蒙阁主厚爱。”宁不凡拱手抱拳行上一礼:“只是在下已然叛逃出阁,就不多待了。”
“别假惺惺的了。”孟祈穗嗤笑一声:“本阁主可从未对外说过你叛逃,枭影卫行事你是知道的,要是真把你当了叛徒,会让你在外面蹦跶六七年?”
“伥鬼本就是你师父的遗物,你拿回去,也算是物归原主,本阁主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况且就如你说的那般,为师父报仇,人之常情。”
宁不凡闻言,脸上的表情都随之一滞,缓缓抬起头来:“阁主…”
“要么留下过这个年,要么现在就走,别在本阁主这碍眼。”
“不凡…感激不尽…”宁不凡深吸一口气:“只是不凡还要回去复命,不过阁主,不凡愿为玄金阁暗线,安插在燕北。”
“得了吧。”孟祈穗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这小子,保不齐哪天就送死去了,我可不敢把这么大的事托给你。不过人你没杀成,就这么回去了,不会出什么事儿么?”
“阁主放心。”宁不凡微微一笑:“在赫连银火死之前,不凡会把性命看得比什么都要重。”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云泥:“云泥大人,若有朝一日你要杀赫连银火,不凡愿为你送上一臂之力。”
没等云泥和孟祈穗做出反应,宁不凡的身影就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了原地。
“神神秘秘的…”
看着渐渐消散的黑烟,云泥下意识地呢喃出声。
“刺客嘛,都是这样。”孟祈穗轻叹一声:“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也是李廷昊派来的。”
“李廷昊可当真倒霉。”云泥嗤笑着开口道:“帐下谋士瞒了他二十多年,连带着军中校尉和找的刺客都跟玄金阁有关。”
“可不是么。”孟祈穗应和道:“他儿子还死于你手。”
“咎由自取罢了。”
……
仁熙十三年腊月廿七,街巷坊市间已然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了。
毕竟离年关只剩下了几天,玄金阁内的众人也终于是忙完了诸多事务,天下的武道宗门也大都不会赶在这时节与别家起冲突,毕竟在景朝人的眼里,没什么比一年到头的这几日更重要。
孟祈穗也换下了那一贯的黑金锦袍,穿了一身喜庆的赤红裙子,念鲤看在她这几日一直忙于接见各大宗门的代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特准她休息几日,待到年关过后再做打算。
“小木头!小木头!!”
一大早,她就颠颠儿地跑到了云泥暂住的客卿馆,敲响了院门。
“干什么?”云泥揉揉惺忪的睡眼,随意地抓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打开门,看着眼前喜气洋洋的孟祈穗,有些无奈地开口道:“这一大早的,你不好好睡觉,跑我这来做什么?”
“娘亲准我休息啦!”孟祈穗抓住云泥的手,近乎撒娇般地晃了晃:“陪本阁主出去玩玩嘛!”
“有什么可玩的?”
虽然不愿,云泥还是穿好了衣服,小声嘟囔着。
“走啦,大集明天就要收摊了,再不去就没有糖葫芦吃了!”
“说得像多稀奇一样…”云泥撇撇嘴:“阁内各大菜系的厨子就有二十七个,还没有会做糖葫芦的?”
“那不一样!”孟祈穗一叉腰:“大集上的糖葫芦比他们做的好吃多了!你就说你去不去?”
“好好好,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