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穗儿…”
没等云泥问出个子丑寅卯来,一个轻柔却阴冷的女声自二人身后传来,孟祈穗一听这动静,顿时就跟炸了毛的小猫似的,忙不迭地躲到云泥身后,探出个脑袋,赔着笑脸:“邬…邬濯姐姐…穗儿胡说的,胡说的,您美若天仙,温婉大方,怎么能是变态呢?”
“你这丫头,愈发的乖张了。m.wenqishuku.cc”邬濯仍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头银发随风而动,缓缓走到二人面前,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许是念大人太久没让你去戒院挨板子,又不听话了?”
“瞧您说的…”孟祈穗抓着云泥衣袖的手微微发抖,脸上却还是强撑出一抹微笑:“穗儿哪敢呢…”
“罢了。”邬濯轻笑一声:“姐姐我今天也不跟你计较许多。”
说罢,邬濯看向二人之间夹着的云泥,挑了挑眉:“少侠当真要去祁家剑池?”
见邬濯开了口,云泥也不再思虑过多,拱手抱拳行上一礼:“回邬濯长老,正是。”
“还有,既已为阁中同僚,我又是您的晚辈,叫我云泥便可。”
“还是你这小子懂礼数。”邬濯脸上的笑意不减:“比咱家小阁主可懂事儿多了。”
眼见邬濯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孟祈穗也松了口气,从云泥身后走出来,有些不服气地开口道:“邬濯姐姐,踩一捧一不可取啊!”
“别斗嘴了。”念鲤走上前来,看着邬濯:“濯儿,这次还得麻烦你陪云泥走一趟,祁家与西蜀的诸多事务,阁中无人比你更了解。至于戒院的诸多事宜,本座会差人帮你处理。”
听念鲤这么说,邬濯也微微敛去面上玩闹的神色,抱拳躬身施上一礼:“全凭大人吩咐。”
“还有就是…”见邬濯答应下来,念鲤也点点头:“此番前去西蜀,会路过诸多宗门,这些宗门因祁家剑池与刀魔一事受牵连颇深,其中的诸多事务,也该一并处理了。”
邬濯虽然答应了,但脸上还是浮现出了那么一丝为难。
像是察觉到了这一丝为难,念鲤忙开口道:“本座自不可能让你们二人前去,出发之时自会有人随行。”
“念大人,我为难的不是这个。”邬濯轻叹一声,对上念鲤的目光:“既是武道纠纷,我身为玄金阁长老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只是此行涉及过多,若阁主不在场,只怕是举步维艰。”
这下轮到云泥愣住了,方才念鲤还说,孟祈穗若在场什么事都不好办,现在邬濯又列出了完全相反的说法,这俩人什么意思啊?
“濯儿,你这是何意?”
念鲤眉头微皱,眼眸微眯,一时间云泥竟分不清这是疑惑还是不悦。
“念大人,您方才所言之事我皆已听闻,只是西蜀的诸多宗门,因当年刀魔一事深受牵连,其中不乏对玄金阁有意见者,此番前去若是不能借此机会消除罅隙,去了也是毫无意义。”
邬濯脸上的笑意已全然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坦然。
“本座当然知道,可穗儿修为不高又无威望,若是随你们同去,只怕会有危险。”
“可您不能护着她一辈子,她总有一天要肩负起整个玄金阁的一切。”
看着不卑不亢的邬濯,念鲤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孟祈穗本就想随行,见自家娘亲好像松了口风,忙在一旁帮腔:“是啊娘亲!您说我没有威望,可这威望还能凭空长出来不成?要是一直待在阁里,那才是真的没有威望呢!”
看着眼前这一唱一和的二人,念鲤沉吟片刻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既如此,那你便随行吧。”
说罢, 她又转头看向云泥:“记住,此番前去,不可逞强,不可好勇斗狠。”
云泥刚想开口应下,一旁的邬濯就轻笑着开口道:“放心吧念大人,我身为戒院长老,自然知道该怎么管教他们。”
此话一出,云泥和孟祈穗不约而同地瞪了邬濯一眼。
邬濯就好像没看到一样,脸上的笑意更浓。
“既如此,你们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启程吧。”
……
“醒醒,该出发了。”
第二天一早,孟祈穗就被云泥的声音吵醒了。
“现在才卯时啊…”
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伸伸懒腰,孟祈穗爬起来,余光扫到站在自己房内的云泥,整个人就如同遭了雷击一般,猛地用被子捂住头:“这是本阁主的闺房!谁让你进来的?!”
云泥倒是站得稳妥,背对着她,不急不缓地开口:“小白让我进来的……”
“快出去!”孟祈穗羞愤欲死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这个死小白…”
“哦…”
云泥应了一声,径直向门外走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孟祈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