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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生火,期盼着火苗升起,何尝不是他自己内心的真实写照。
他希望有个人来救他。
——也许那人来了。
李玉满见他点头,无语了一瞬,把人放下,径直走到大缸里舀出水,面无表情地端着脸盆过来。
“我看你就是欠。”
李玉满拧干帕子,递给他。
顾槐擦了擦,露出清贵无尘的脸,眼眶还有些微红,显得人更娇弱可欺了。
看着这张脸,李玉满气顺了。
她张口问道,“所以,厨房里的白烟是你练习生火弄出来的?”
顾槐眨了眨眼,他蹲在角落,烟往上走,并没有发觉不对劲。
如今听她说了,才往厨房望去,木板上压着的白烟淡了很多,但在金辉的照耀下,一丝一缕飘出,还是很明显。
若是再大些,远处看来,真像是家里被点燃了。
难怪,李玉满会拎水泼进来。
顾槐弄清楚后,认错很快,“是我,你不在,我想多练练,刚刚成功了的。”
这话说的又乖又软。
李玉满再有十分不爽,也散得差不多了。
“这活不适合你,别练了。”
“我明日有事,等会拿些猪肉去招妹那,后面几日你就在招妹家吃饭。”
这头野猪是李玉满为了给顾槐补身体,特意去猎的。
顾槐放下帕子,“怎么明日就走了?”
“有事。”
李玉满不欲解释今日遇到的那两人,将水倒了,给顾槐寻了一个椅子,回厨房做饭。
行动间,她灰色的步裙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顾槐眼尖的看到裙摆下残留的几滴血珠。
他眸光微暗,“李玉满,你杀人了?”
“嗯。”李玉满淡淡的嗓音从厨房里传出,“杀了几个不长眼的人。”
“哦。”
天色完全暗下来,夜幕降临,星月交辉。
李玉满将油灯拿出来,两人在树桩上用膳。
晚上时间来不及,李玉满炖了个豆角排骨,随便炒了些梅干菜。
顾槐喝得依旧是白粥,李玉满吃的还是野菜窝窝头。
顾槐看着眼前清凉的白粥问道,“家里是没有多余的米了吗?”
“有啊,”李玉满又吃了一口窝窝头,“米在灶台旁的缸子里,你要用就自己取。”
听这语气还有不少,顾槐道,“既然有,你为什么不吃白粥?”
李玉满停下咀嚼,抬眼看向他。
月光如水,如同柔纱般微微笼罩在眼前这人身上,他的骨相太优越,将柔柔的月光演绎出几分倨傲与清冷,他纤长稠密的睫羽下压,难得露出一种不自然的关切。
李玉满暮地一笑,“因为我是习武之人,吃粗食既能养胃又能延长饱腹,自小我就是这样吃到大的。”
“……哦,原来,原来是这样啊,那你,那你多吃点。”
听了她的解释,顾槐才知道她不是没苦硬吃,而是与自小习武有关。
顾槐顿时耳尖泛红,整个人变得很忙。
一餐饭下来,就没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