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珠合上窗,挤上床,“别睡了,起来做饭了。m.qinyuanshu.cc”
“你早上又起不来,做给谁吃啊?”时行雨懒洋洋道,“中午我在起来做。”
李玉珠自有一套道理,“两家烟囱都飘着白烟,就我们这没有像什么话啊,你快起床,哪怕不做早食,也把火给升起来。”
“嗯嗯,知道了。”时行雨胡乱地应下,“等会大姐走了我就起。”
李玉珠头已经沾枕,听见答话便放心睡了过去。
这边,李玉满也推开了厨房的门,抬眼便看见了挂在土墙上的鸡毛掸子。
玉珠家厨房的构造与玉满家的不同,她们这些院子是老院子,是玉满以往祖辈三代同堂留下来的。
这边砌的土灶又小又矮,中间留白多,正堂挖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取暖坑,以前冬日大家都是围坐在这里取暖。
李玉满跨过坑,取下它,握在手中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木柄上刻着一弯月,一棵槐树,槐树落下一个秋千,秋千上没人,却突兀地向上荡起。
李玉满眸子里精光一闪,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本想看完是个什么东西就走,现在却改变主意了。
……
午日,雨后初霁。
李玉满锁着眉头,环臂站在床边,“顾槐,起来吃饭了!”
“不想吃,你吃吧。”顾槐一整张脸陷在枕头里,声音有气无力。
“早晨叫你,你也不吃,午日还不吃,你是不是要修仙呀?”
顾槐嫌她声音大,捂住耳朵,“起、不、来,我好困啊。”
“啧~”李玉满看不下去他这懒散的样子,上手扒拉他,“快起床,人家行雨、招妹都起来了,你还躺着,怎么当大姐夫的?”
顾槐被她拉起,但灵魂还在睡,嘴里振振有词说出他的心声,“谁白天晚上干活还有精神啊?”
李玉满看着他,突然觉得他的身体比她认为的还要虚,就这点战斗力,她早就生龙活虎了,他怎么还萎靡不振?
这样生出来的娃娃,真的会健康吗?
要不要找点药给他补一补?
李玉满从自己浅薄的药理学识里查找哪些药是补这个,想得入神了,手上的劲一松,顾槐便软绵绵地又倒了下去。
没法子,李玉满只能使出绝招——挠痒痒。
“哈、哈哈~”被子下顾槐扭曲地躲避李玉满的手。
“我、哈哈哈…我起!”
一番操作成功将顾槐的困意送走了。
李玉满心满意足地收手,“快起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将床头干净的衣服扔给他。
顾槐利索地穿好,才道,“什么?”
“在外面树桩上,你自己去看。”李玉满本想搀着他往外走。
哪知顾槐已经可以慢慢踱步。
坐着与站着完全是两种姿态,携带着水汽的微风吹动他的衣摆,与坐着时候的儒雅端方不同,身型若竹,清气如白雪。
李玉满吹口哨,“啧~美得勒!”
顾槐恰好走到她身边,耳廓微红,语气带着些恼怒,“走不走啊!”
“亲一个,再走。”
顾槐鼓着眼瞥了她一眼,独自向外挪动,“我自己走。”
李玉满见他跟小乌龟不相上下的速度,笑了声,一个大步追上,扶着他出去。
屋外阴云吹开,青天大亮。
土陶乘着饭菜放在木桩上,今日吃得不是白粥、窝窝头,而是排骨稀饭与玉米粑粑,还有一碟院里菜地长出来的空心菜。
顾槐扫了眼,目光被一旁竖着放的毛发蓬松的鸡毛掸子吸引。
“你……这你哪来的?”顾槐迟疑片刻,猜测道,“你不会又去镇上了吧?”
顾槐并不清楚李家村到镇上的距离。
李玉满将饭菜摆开,“想什么呢?玉珠手里那个,你不是要嘛,我去拿过来了。”
她一解释,顾槐就能直面这个东西了,好歹……不是因为他一番话跑出去了。
“我让你买东西念着我,你倒是会偷懒,将玉珠给行雨买的拿来应付。”
“给你拿来,免得你念叨。”李玉满道,“反正她是用来打人的,等会我再还她个竹棍。”
顾槐闻言笑了笑。
他将鸡毛掸子握在手中,不动声色地仔细观摩着木柄的刻画。
昨日夜黑,他心里有鬼没敢仔细看,只是大致瞟了眼,猜测其中的意思。
现拿到日光下一看——好生奇怪!
这系在槐树下的是个什么东西?
猫?狗?还是毛发旺盛的人?
他部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