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底垂挂着银珠的高靴先出,然后带动束得窄窄的腰,紧接着是宽肩……可不知怎得,那一步还没迈出门槛便止住了。m.aihaowenxue.us
李玉满盯着那腰那长得过分腿多看了两眼,淡漠地转身离开。
离开前,李玉满将没用完的朝阳签一股脑的全丢给了刚刚好心为她们答疑解惑的男子。
“送你了。”
男子捧着二十来张白得的朝日签惊喜道:“诶,这么多?都给我?”
李玉满的声音才前面传来,“嗯,就当是给兄台答疑的谢礼了。”
男子还想说些什么,李玉满等人已经走远。
回去的路上,李玉满迎面碰上了急匆匆赶来的沈玉尘,这山庄建的牵绕八绕的,没人带路沈玉尘、李玉苒两人走了不少错路,这才将将赶上。
沈玉尘见到李玉满很是开心,再看她身边干干净净,他温润的眼眸不可控制的亮了亮,“咦,不是说正值朝日宴的高潮吗,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李玉满脸色不怎么好,在狭窄的石崖中光线昏暗看不太出,看着与顾槐有略微相似的人,冷然道,“没意思。”
“啊?”沈玉尘被这语气冰了一下,又扫了眼她旁边的人,李玉珠与王富贵站得很近,李玉桂独自一人,神色……好似在走神。
几人的状态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对劲,沈玉尘也就止了话语,收起来肉眼可见的兴奋,让开路,自觉与玉苒一起走到了李玉满身后。
大家开心的上山,沉默的下山。
李玉桂又一次踏空石阶,李玉苒眼疾手快地捞住她,看了看前面连背景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李玉满,在玉桂耳边低声道,“三姐怎么了?”
李玉桂下意识地端笑,可扯了扯嘴角实在笑不出来,便也神色冷漠道,“没事。”
李玉苒歪了歪头,真奇怪!
李玉桂回神,没多久神绪又开始瓢,她要是没看错,拽住欲出来的那人,有力扣在门边上的粗糙宽厚的大黑手,应该是……招妹的。
……
“表哥?”顾槐腰带一紧,他扭头看去,发现是穆若萧。
看见穆若萧,顾槐明显地愕然了一会。
穆若萧一路跑死了三匹马,顶着寒风夜露,本就凹陷的脸颊添了几分风霜,唇角干裂溢出血,这还不是最恐怖,最让顾槐难以接受的是穆若萧形容枯槁、好似恶鬼般的眼睛。
他收回已经迈出的腿,门开了又合。
好好的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顾槐双手扶住穆若萧,骇然的目光越过他,骤然锁定他身后跟来的木生,“不是说让你们看好表哥吗?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都不想……”
“淮序。”穆若萧反手撑住他的手臂,划过干涸得有些刺痛的嗓子,打断他的话。
顾槐闭了闭眼,停住了胸膛叫嚣着的愤怒,轻声道,“我在。”
风划过嗓子,穆若萧忍不住干咳几声,他极力稳住,嗓音嘶哑道,“我赶来,是想问问你……咳,李盼是谁的孩子?”
闻言顾槐瞳孔一缩,怒气又起,“谁……”
“没谁同我说,是我自己隐约想起了些。”穆若萧再一次打断。
他扬起那张短时间内消瘦得不成样的脸,双眼红肿却异样的执着,他钳住顾槐,带着哭音呐喊,“淮序,告诉我,告诉表哥!他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是不是与李守成之女有个孩子!”
“是不是!”穆若萧无力地咆哮。
顾槐被穆若萧的样子撕心裂肺的样子吓到了,他的表哥最是和善宽厚,若不是那个时机太过于巧妙,一切又如此的偶然,他是绝不可能对一稚儿动手的。
顾槐醒来听到这事便知,若是有一日穆若萧知道真相要完,所以下意识地藏住,不许他身边的人在他身旁多嘴半句。
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还来得如此的快,如此的猝不及防。
顾槐只求先稳住他,他道,“表哥……你听我说,这事……”
“我不,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答案,答案!”穆若萧脸色几乎狰狞,好似在看自己的救命稻草,“淮序看在我从小守着你护着你的份上,跟我说一句,李盼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同李守成的子孙扯上任何关系!”
“你说啊,你说啊!”穆若萧几乎卑微地恳求。
顾槐想起可爱聪明的李盼,他清冷的双目晕开一丝泪,他垂头低声道,“对不起,表哥。”
他不应该嫌麻烦拒不用药,不应该在那场对决中昏迷不醒,造成这个局面他自认有一半的责任。
一声道歉,一切不言而喻,穆若萧不可置信地退后两步,“我怎么会喜欢上仇人的女儿,我……我们怎么会有孩子?”
“表哥。”顾槐轻唤。
穆若萧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