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济州任城一公里外的平原,李玉满下令在此停留一晚,从六百人扩大到六千人的黑甲,训练有素的开始安营扎寨。m.juyuanshu.cc
帐子刚立好,小道上便出现了王怀仁带着一小队人策马而来的身影。
王富贵远远见着,忙跑下过去迎接,他兴奋的招招手,“姐!”
王怀仁拉了一下缰绳,并未下马,在这看到王富贵她有些疑惑,她问道,“你怎么在这,淮南那边不是要一月底才能完工吗?”
李玉满等人赶回济州过年,故而如今才十二月中旬,距离一月底足足多出了两月时间。
王富贵的兴奋被王怀仁这一声询问打回肚子里,在他姐的鹰眼下,王富贵讪笑道,“沈兄改良了采矿机,大大的缩短了采矿时间,我怕路上押运出现不测,便赶上了族长的大部队,一起走总归是安全些。”
王氏的长运在商圈是出了名的安全,在她这个弟弟嘴里,倒成了不安全。
王怀仁高坐着,并未回话,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思考着他为何有此改变。
她坐下的马匹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不耐的走动了几步。
王富贵被马身顶了两下,看了看四周围过来的人,心虚得不行,他连忙道,“姐,这事我们晚些再与你说,族长们还在等你呢。”
王怀仁从小看着他长大,见此情景哪还不知有鬼,她冷哼一声,往他来时的方向策马而去。
留在原地的王富贵额间后知后觉的溢出汗,心下顿时后悔,应该避开他姐的,这些日子舒心惯了,倒是忘了。
王怀仁见到草坪立起的篝火,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弯腰行礼,“见过族长、二族长、三族长。”
李玉满还没说话,李玉珠先摆摆手道,“不用多礼,这么就你一个?富贵儿呢,他不是去迎你了吗?”
王怀仁因这话多瞧了她两眼,随后笑得无懈可击地回道,“他在后面,我心急,便先策马过来了。”
李玉珠笑道,“你急,我姐也急,她正等着见你呢。”
王怀仁抬眸间流露出的考量,并未逃过一直看着她的李玉满、李玉桂两人,两人私下飞快地交换了下眼神。
李玉满道,“怀仁,你来得正好,费无给我回帖了。”
王怀仁果然被吸引过去,“他怎么说?”
任城是济州通往朔州的主要通道,也是济州南下的重要出口,李玉满图谋的是整个济州,切断济州各处的通道,避免有人向朝廷通风尤为重要。
而费家是济州任城最大的世家,家主费无,任城官员大多是费家举荐,少部分由其他世家举荐来的也是以费家马首是瞻。
故而要拿下任城,费家绕不过。
王怀仁自打在济州立起了济州李氏的招牌,做什么事都十分顺利,偏在李玉满下令要切断济州前往各州通道时,第一个便遇上了难缠且不买任何李氏账的费家,切断计划已经在她手中砸了小半个月了,始终无动静,不怪她对费家如此上心。
李玉满没回她,而是招手让人给王怀仁放个座,“坐下聊,别站着。”
“是。”
王怀仁坐到她与玉桂的中间,李玉满将回帖递给她,“我用李氏家主的名头下贴请他出来一聚,费无那胆小鬼却用他老母高寿不便出门驳了我,你在任城可听说过他费老太要办寿?”
王怀仁看完,点点头,“有的,明日便是费老太的六十高寿,费家很重视,在半个月前我来任城时便见到费家吆喝着开始筹办了。”
李玉满双眼微眯,“这样说,济州有点名声的世家大族届时都会齐聚费家?”
王怀仁回:“费家控制着任城,这点人情面子还是有的,不出所料,应是如此。”
李玉满,“既然他不来,那明日我便亲自去见他。”
闻言,王怀仁面露难色。
李玉满道,“怎么?”
王怀仁垂头回道,“费家并未给李氏下贴,且还在请帖中明言,费家不接待女户,除非是姬妾之流,否则当日不可踏足费家。”
李玉桂娟秀的眉微微上挑,“这是针对我李氏?”
在济州谁人不知,李氏女子当家?!
李玉珠撇了撇嘴,直言道,“是公开叫板!”
李玉满拢了拢身上的大貂,往后坐了坐,姿态悠闲,唇角噙着笑,眸中一抹寒光一闪而过。
“既然费家敬酒不吃,那我们也无需先礼后兵了。”
李玉珠嗤笑一声,“理应如此。”
好脾气如李玉桂也缓缓颔首,表示认同。
人都如此张扬的欺负到头上,再无所作为,济州世族未免会认为李氏是个好欺负的了。
她们是奔着为祖辈扬名,不是为了堕先祖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