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苒嘟囔道，“那您不委屈吗，还不如直接打。”
李玉满望着远处的山丘，目中闪过追思，她轻轻开口道，“老祖宗说非必要不要动兵，一路走来你也看到了，云州、肃州、梧州、朔州这些没有经历灾祸的百姓尚且过的缩衣节食的日子，济州这满目疮痍，若是内部开战，哪怕极力控制范围，损失的也是我们自己的东西。”
“这还不提在济州一侧虎视眈眈的乌桓了，委实是没必要这样内耗。”
李玉苒耐心听着，她知道她姐是在教她，教她看问题，教她思考。
“没想到，老祖宗这些事都想到了。”
是呀，知道她带出来的孩子莽直，提前将可能发生的不好的事，全都嘱咐清楚了，尽其所能不让儿孙走弯路。
一句话，将两人都干沉默了，亲人离开的滞后感瞬间袭来，酸涩得让人喘不过气，闷闷地，比亲眼见到老祖宗火化还要难受。
过了好一会，炊事班的黑甲卫送来两碗胡辣汤，李玉满麻木地接过，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晃着白瓷勺，眼前的视线早已模糊不清。
她轻念着，“要快点弄完这些事，老祖宗还等着我们回去祭奠。”
“嗯。”李玉苒重重地应了，头都快低到了碗里，就这样她也还惦记着玉满的身体。
她道，“姐，你有身子别伤心了，尝尝沈玉尘做的。”
李玉苒囫囵吞了一口，夸道，“他手艺越发精湛了。”
李玉满尝了尝，缓缓道，“吃完去把洛延之叫来，我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