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满看了看时辰,又看了看还聚在路边的人,问道,“不是办女校了吗?这个时辰了大家怎么还在这待着?”
闻言王怀仁看向李桃花,离开此处时,她将女校事宜交给了她。m.gudengge.com
李桃花面露苦色,“女校不似女兵每月有粮领,所以天冷了,那些湖啊河的结了冰,那些孩子都忙着找地方砸洞捕鱼,根本不愿去学堂。”
李玉满看着路边与她呆呆相望的孩子手上确实都拿着一些粗糙至极的工具。
李桃花的话还没说完,她继续道,“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有些地方就薄薄一层,她们这些孩子踩下去,一下子就没了人影,近来你给我们留下的黑甲卫不知救了多少孩子,大冬天的,他们为此还生了病,真是造孽的。”
济宁水资源丰富,让人去封湖面是不可能的,费时又费力。
李玉桂道,“去女兵还有男兵通知她们,若是谁家小孩跑出去捕钓,那个月的粮就别想领了,城主府不定时发的粮也别想领。再跟女校那边联系,谁家孩子跑出去了,叫大人来教训。”
“是。”随行的黑鳞甲立即去通知。
又是个好法子,李桃花、李荷花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流淌着这样一句话,“诶,原来还能这样解决。”
李玉珠、李玉苒两人简直没眼看。
李玉满等人又往前行了几百米,路边的房屋肉眼可见的破旧,房子应该是两层,如今只剩下一层,上面一层光秃秃地竖着房梁框架的木棍,有些地方还飘着白布,大白天看着都有些瘆人。
李玉珠反手揪住她娘,“你和六妈在这,这么久都干了什么?房子都不修吗?”
这话听着是在说李桃花,实则在骂玩机关的李荷花。
李荷花捏着衣角,理不直但气很壮,“我、我忙着修祖庙,修墓,还有两面城墙,都是我弄的,这……这,我玩机关的,杀人的玩意,要我建房子,这不是大材小用吗?再说了,城门口那些房子就够住了哇!”
李玉满闭了闭眼,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不说了。
三妈和六妈能把族人平安带到就行了,李玉满心里安慰自己。
因为后面的路实在是坑坑洼洼,不好走,李玉满等人便登轿撵,在上面看。
路过大片湿地时,李玉满默默记下,再路过荒废的田地时,李玉桂与李玉满交谈了几声。
行至乌桓与济州的交界线,路已经从坑坑洼洼的石砖,变成了黄泥,但城墙依旧威严耸立着,用料很新,基本上放眼望去都是新泥,城墙下还有黑甲卫在拌桨运土。
李玉满大致看了眼,不是很满意城墙的厚度,这并不符合作战的要求,但是之前李氏缺人,还要防着乌桓偷袭,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李玉满上城墙时夸了一句李荷花。
李桃花、李荷花就像干工程的黄帽,一路被白帽子挑了好几几个时辰刺,终于听到了一句认可,两人当即抱了一下,表示庆祝。
登上城池,能清楚的看见远处对立的高大城池,那便是乌桓距离大晋最近的亚撒。
李玉满眯眼看了一会,指了指横卧在中间规模不小的一处残垣断壁,问道,“那是什么,怎么有人在两国交界处建了一个这么大的地?”
李桃花、李荷花知道她的问是什么,但两人都不敢接话,缩着脑袋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还是,熟知此地的王怀仁道,“是济州侯李英的府邸。”
“济州侯曾携族人居住在济宁外,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威慑乌桓,因大晋朝廷要金钱不要土地,李英气急,故而用自己的方式,也就是将自己的住所建在交界处,让大晋的国土多出一寸。”
寥寥几语,便在众人眼前描绘出一幅济州侯在位时的繁盛景象,仅凭一己之力威慑外族,推进国土,多么强悍,那处存在的残塬便是它辉煌的证明。
李玉满四姐妹忽地沉默了。
那才是老祖宗的家吧。
可没人听她提起过,是祖辈的光辉太大,怕后人无法追赶吗?
不知怎的,几人心中生出一股不服的荡气。
她们不止要重塑祖辈的光辉,还要超过祖辈!
一路的见闻,在看到此处时好似画上了一个不圆满的符号,激起了更大的波涛。
冬日不甚暖人的阳光慢慢西移,大地满目金黄,宛如大丰收后的景象。
李玉满收回视线,转身往下走,“回吧,去祭拜老祖宗了,她大概等久了。”
“是!”
……
待李玉满从预制的祖庙回到城主府,告别了李玉珠她们,回到自己的住所发现里面居然还亮着灯,她想着大概是青沅他们,便没多想沿着长廊一边慢慢走,一边思考着未来的部署。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