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瑄妹、瑄妹肯定不能去了!”来人还没回答李玉满的问题,旁边来送行的李琼焦急地抢先说道。m.lanyuezdh.cc
“对。”想说的话,被其他人说出来,那人连连点头。
来禀报的人,简直是将目的写明在行动上,李玉满对他没印象,不清楚他是玉珠院内的,还是王氏,余下一点时间她也懒得分辨。
她巡视一圈,问,“兖王何在?”
“兖王带队前往宿州负责接管事宜,如今不在济宁。”路边送行队伍中李玉珠部下、了解其动向的官员立马接话。
“什么时候走的?”
“今晨。”这次回答的是管理城门的将领。
李玉满语气不怎么好道,“不是安排好午时后出发吗?”
李瑄要走,公事再紧急,在李玉满的安排下,也让玉珠空出了足够的送行时间。
这个问题,余下的人也不清楚,面面相觑,在她们看来,兖王肆意惯了,只是提前时辰前往办事点,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事。
隐约猜到一点是为什么的李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就在气氛微微凝住时,车队中下来一个老公公,就是当时前来宣旨,亲眼见证李玉满摔圣旨的那个公公。
因上京有北方年轻男子只进不出的恐怖说法,又有顺昌侯失踪已久的侧面验证,所以这几次上京来往北方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肤如老树的男子。
他翘着兰花指,神色挑剔地朝李玉满指指点点道,“怎么还有一位至今不见踪影,莫不是真胆子大到想抗旨不遵?!”
李玉满瞬间冷怒,刹那间冷意翩飞,回望他。
老公公因回京而重新凝聚的、高人一等的傲气霎时间退得干净,耸肩抖了抖,喏喏重复道,“时辰快到了。”
这时,跪着的人又一次强调,“二小姐病重,恳请王移驾。”
大概是第一次有李琼解围,又给了他重述的勇气。
李玉满冒出来的火气便忍不住了,一脚踹到那人心口上,“什么杂碎,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骂完,李玉满看也不看,往城内走,“来人,去请青王!是死是活……”
“大妈!”安静的李琼突然喊了声。
李玉满侧身看来。
不止她,一同往外走的官员们也纷纷停住脚步
顶着众人的压力,李琼确定四周李舒、李芷两人不在后,坚定开口,“ 大妈,我想去上京。”
“不可!”
江匿川的丈夫,一路跟着李玉满北上,刚从任城调过来的守备习天出声,“您身份贵重,怎能以身犯险?”
若是说李瑄身后站着爹家王氏,那么李琼身后便站着坚持正统的嫡长派——江氏。
若非江匿川、江书瑶两姐妹皆同李玉珠前往宿州了,这话轮不到习天说,因为他说这话的并无多少重量,仅能代表江家的立场而已,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他话音刚落,王氏派系的官员立马呛声。
先是将李琼这种友爱姊妹的举动大肆表扬,再将箭头对准习天,暗讽他孤家寡人,不懂这种深情,更有人说他乃至他背后的江氏不安好心,盼望着王次女早死。
其实有关李瑄叫王次女的言论,在王氏派系中一早存在,她们从不称李瑄为二小姐,而是王次女。
习天身后的江氏,也就江匿川、江书瑶两姐妹而已,在这种群吵中人数上远远抵不过在济州扎根已久的王氏。
眼看就要拜下阵时,李琼站出来道,“是本王女想要出去历练一番,习守备只是说出他的看法,我李氏治下虽以言论自由为主,但绝不是纵容你们这种莫须有的言论!”
“瑄妹生病了,自有母父医师在,与、习守备几句表达观点的话有何关系?!”
“本王女与大娘说话,又怎容你们撒野放肆!?”
声威并重之下,众人哑然,她们谁也没想到,李琼会站出来为孤立无援的习天说话,还是如此的声色俱厉。
李琼在三位王女中是脾气最好的,对下人对老师对她们这些官员,皆是温和谦虚,有礼有节。
不似李芷若是说话惹她不开心了,她屁股一撅就跑去告状,李舒就更不用说了,冒犯了她,她直接让身后跟着的士兵把你打一顿。
唯有李琼,被冒犯了只是不理人而已,并无实质损伤。
站出来替人说话,还是如此正义凛然,有理有据的反驳,在众人面前好似还是第一次,以往她总是隐匿在李舒的霸道,李芷的“我就是道理”之下。
李玉满黑眸中燃起的怒火,早在李琼踏出来时,化成点点星河,闪烁着名为赞赏的光。
她曾无数次忧愁过李琼过分软弱缠绵的秉性。
在这一刻李玉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