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槐却误以为她的笑意是在认同,也跟着开心。m.wangzaishu.cc
这一刻违背祖制的惶恐不安,被莫名的抚平。
顾槐心想,只是两个月而已,她难得来一趟,身边人又多,这两个月总是让要她尽兴的,否则……
否则哪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接近年关,早朝内容主要围绕一些民生问题和某地治理总结开展,比如新一年盐矿铁矿税收的制定,水路港口的开放,某地财政的验查等。
当然还少不了对大月以及南方时家军事动向的分析及部署调整。
一个早朝下来,李玉满敏锐地发现这个朝政主要由两个主角,一个是拥有决策权的顾槐,一个是擅长扮黑脸,看似在否决底下的提议,实则在打开大家思维的时行雨。
至于其他人,李玉满还没有看到格外突出的表现,大都中规中矩,还有些看着就不是很聪明,比如动不动揪着时行雨身世说事的崔寿。
每每时行雨提出什么意见,崔寿都要跳出来指认时行雨包藏祸心,没人搭理他,他就像个小丑一样。
一向言语锋利的时行雨对他好似格外退让,顾槐也对他包容。
还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每次崔寿出来,时行雨便会不着痕迹地往她这瞟一眼。
当然这只是一次早朝,李玉满并不觉得能观察出什么。
她安静地坐在一旁倾听,其余人则是有意无意地忽视她,以至于今日她全程未发言。
下朝后,李玉满随大流地走出太和殿,快到太和门,李玉满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要去找顾槐吃饭。
李玉满回头,跟在她身后的时行雨停下,混迹在人群中尾随着李玉满的崔谨言也下意识地停下,反应过来,立马低头走。
这乌压压的都是人,李玉满就近问道:“顾槐下朝了一般在哪?”
时行雨指了指太和殿后面的露出一角的黄瓦的宫殿道:“养心殿。”
李玉满没看出来他指的是哪:“带我去。”
时行雨犹豫了一下。
“怎么?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说着,时行雨逆着人群往里走,“就是玉珠带来的男子成衣好似在各个宴会上反响不是很大,她正让我想办法呢。”
李玉满跟在他身后,“其他的呢,怎么样?”
“她带来的套系化妆品最火爆,已经与好几家水粉店订了大单,还有……”时行雨突然脸一红,支支吾吾,“那啥里衣。”
李玉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内衣。
因为济州女子运动量较大,便又兴起了不少具有实用性的内衣,用以替换除了遮挡并无什么用处的肚兜。
不怪乎时行雨尴尬,李玉满也觉得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男子成衣为何不好买?”
李玉满记得带来的这几款都是济州卖爆的。
“上京男子……过得粗糙,那些衣服要么花里胡哨,要么平平无奇,还有些太露骨……”
“总之,大家都不是很喜欢,反应平平。”
上京是男性为尊,媚男思想根深蒂固,所以带来的男子成衣不畅销也是能理解。
但平平无奇?
“你有穿过吗?”李玉满冷不丁的问。
“嗯?”时行雨脚步顿了一下,“没有。”
他穿不了啊,太太太……羞耻了。
时行雨还以为李玉满会强令他穿,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想好了,没想到她只是轻轻点头,不言不语,面露深思。
时行雨赶紧闭嘴,在官道上闷头走。
在距离养心殿还有一个拐角时,李玉满问:“上京供女子玩乐的场所在哪?”
“啊?”时行雨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李玉满又重复了一遍,“上京倌院在哪?要最大的,最出名的。”
“……这……”时行雨突然想到他和陛下在还不知道北方是李玉满她们时,在朱雀街操办的大型南苑。
规模之大,横跨几百亩。
若不是黑鳞甲大部被控制在城外,李玉满她们每天由各忙各的,仅活跃在玄武、白虎两条大街,可能早发现了。
“怎么了?”
时行雨搓手讪笑:“大姐问这个干什么?是要推销衣服吗?我可以为之代劳,那……的老板我认识。”
李玉满见他遮遮掩掩不是很放心,于是道:“行,那你带着玉珠一起去。”
“啊?”时行雨惊掉下巴,“那种地方……那种地方……不好吧。”
他其实还想说,怎么会有姐姐让妹妹去这种地方啊!
“有什么不好,聊生意而已,你不是认识老板吗?”李玉满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