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尘回神,边帮她擦汗,边柔声解释道,“你阿娘有事又出去了,她说她后日回来。m.chuangshige.com”
“最近阿娘怎么这么忙?”李舒皱着她的包子脸有些不开心,“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沈玉尘拍拍她的背安慰道,“阿娘忙完就回来,舒儿是大孩子了,要乖乖等阿娘哦。”
“知道了,”李舒听腻了这话,随口道。
“既然阿娘不在,那我先回去找三妈了。”
李玉满不在家,李舒的教育便交到了李玉桂手上,同时玉珠也不懂怎么管孩子,便也将李琼一同塞到了玉桂的院子。
李舒这一趟是专门来母亲的,否则这个时辰她还在学习。
“嗯,”沈玉尘欣慰道,“去吧,乖宝。”
李舒离开后,一旁的翠溪看着望眼欲穿沈玉尘,提议道,“王女思母心切,主子何不让人同主君传话?以主君对王女的重视定然会回来了。”
此言一出,沈玉尘脸色剧变。
“我看你是安生日子过久了,忘记前两年被杖毙的林乌了,竟敢将名头打到王女身上!”
林乌是李安身边的侍从,当年他想往上爬,多一些在李玉满面前露头的机会,便教唆李安,让李玉满陪他,后来事情暴露,林乌当夜便被拉到院中在众目睽睽之下杖毙而亡。
那夜灯火通明,翠溪还记得那人被打得血肉模糊,从开始抗拒挣扎到后面了无声息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样子。
翠溪顿时明白过来,面色惨白地双膝跪地,“主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我就是……”
“无论是王女还是三公子,都不能是后院争宠的工具,此话我做不到没听过,你是我人,养出这种心思也是我的过错,你自己去找青沅领罚,好好的反省。”
“是。”
翠溪颓废退下后,沈玉尘仍觉得不安,急召了后院所有人进行敲打,特别加强了李安身边伺候人的管控。
……
大使馆内的发生的事目前还没有传到李玉满耳中。
此刻,她被顾槐带到了玄武街南坊。
此处与上京别的坊间不同。
年节将至,上京随处可见的张灯结彩,而这里却格外的压抑,看不到一点醒目的颜色,各家各户飘着白,老旧的门窗内时不时传出隐忍的哭泣和谩骂。
除了没有孩子惊恐的哭闹声,倒是有几分淮南镇湘雅街的影子。
李玉满观察了片刻,不知为何来此,侧身询问。
正巧此时路过一处宽敞的转角,围坐着几名烤火的妇人。
看到他们一行人,准确来说是看到顾槐,几人纷纷起身。
一位距离他们最近,裹着青布巾的妇人先开口,“是来给巡访勋官的?”
她说话时,粗粝的双手在腰间围布上擦了擦。
“是,劳烦各位引个路。”顾槐含笑递过去一个鼓鼓的荷包。
大概是顾槐面熟,此人只是掂量了一下便递给后面的妇人。
她一边在前领路,一边道,“这些日子牛家、田家、万家还有夏家都搬了地,你来原来地方找,大概是没看见。”
“是,”顾槐客气道,“我看旧址的门边没有挂着铜铃,便知是换了地,正想找人领路,恰好又遇见了曲大姐,也是有缘。”
被顾槐唤作曲大姐的人,笑了一下。
顾槐又道,“不知他们这次又是因何搬家?”
“嗐,能为什么?”曲大姐摆手道,“还不是有你们官府接济,他们生活好了,自然要换一个舒服的地方居住了。”
顾槐似舒了口气,笑意更为明显,“那就好。”
说话间,来到一处青砖绿瓦的小巷,还没走到门户,便听到曲大姐吆喝道,“牛家妹子!官府的人来了!”
声音之大满巷子的人家都听见了,躁动好事地露头,东一句西一句地拉着曲大姐说话。
顾槐见怪不怪,现下才有空余同李玉满解释。
他道,“南坊住着不少勋官,他们都是曾经跟着队伍南下的男子,回来后……身体残缺,终日不肯见人,我听闻后便跟在官府人员来过一回,发现他们大多生活惨淡,温饱都难以解决。”
“给他们的封赏,他们拒收,于是我便时常在逢年过节为他们送来物资慰问,顺带巡访一下周边的民生。”
李玉满颔首,表示明白。
顾槐解答完毕,曲大姐也终于突破了好事人的闲聊,领着他们抵达巷子最深处的一户人家。
门楣角挂着一串铜铃,大门打开一扇,躬身站着一位衣裙洗得发白的女子。
她身形苗条,眉眼下搭,面容看着十分苦涩。
但站得位置很奇怪,能将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