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魁。”玉华紧盯着那周围人群的动静。
“段玉容替她赎的身?”
玉华摇摇头,有些鄙夷道:“是她自己替自己赎的身,也不知她受了那段家郎什么蛊惑,花光自己所有银钱出了柳凤楼,就为了同段家郎在一起。”
“一个身世凄苦,沦落柳巷的姑娘家,想为自己谋条出路也不奇怪。也就是苦了她将希冀投在段玉容身上,不知今日后她当如何。”卫无双看着楼下同菜贩讨价还价的少女有些惋惜。
“老赵,我今日听人说那段家郎要结亲了!”
“是那段大家的段府?”
“是啊,我前些日子还在柳凤楼见过他,他左手一个美人替他斟酒,右手一个舞女给他喂食,居然还有姑娘家愿意嫁他。”
旁边包子铺里有两人坐着吃饭谈论的声音穿过人群落进琉清的耳朵里,琉清正挑拣着青菜的手顿了顿。
“姑娘,你还买不买?你站这不买耽误我做生意啊!”菜贩见琉清一直没有动静上前抱怨道。
“抱歉。”琉清放下手中的青菜,转身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虽然她行走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中,但位于二楼的卫无双仍将她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琉清紧攥着双手,神情紧张,耳尖泛红,脚步微乱但却未停下一步。
卫无双选了个好位置,恰好能看见琉清的小院里。
琉清挎着菜篮走进小巷里,周围有小女孩想同她打声招呼却被身旁的大人有些嫌弃地扯了过去。
琉清跨进院门,砰地关上门,这才有些脱力地扔掉手中的菜篮,缓步走到石凳旁坐了下去。
她就这样呆坐在院中许久后,颤抖着手拔下发间的银簪,有些爱惜地抚摸着它。
卫无双看着她俯下身子,双肩轻颤。
“她怎么不想想在青楼能遇上什么样好人家值得她舍弃所有。”玉华看着琉清的模样有些气愤。
卫无双收回目光,轻叹一声,“穷途末路,一点微光她都会想着去抓住,尽管最后瞧清那是烛火会烫伤双手,但她也绝不会放开。”
看着琉清将自己关在院子里玉华突然有些担心,“姑娘,万一她不 会登门怎么办?”
“她都能舍弃一切就为在段玉容身上赌个未来,又怎么会就这么看着段玉容成亲,却什么也不做。在她心里,她自己可比段玉容重要多了。”
玉华对卫无双的话感到有些疑惑,“姑娘如何知道?”
“她的衣着虽面料普通但版型却是极为修身,袖边还有一圈绣花,想来是她自己改过的。她的发髻也盘得极好,还簪着一根素银簪,脸上涂了脂粉点了口脂。”
玉华听着卫无双的描述,仔细看着那院中仍俯着身啜泣的琉清。
“段玉容白日才偷偷离开,今日定不会再回来,她也将自己收拾得如此靓丽,那她必定十分爱惜自己,段玉容只是她为自己寻的一条生路而已。”
玉华这才明白,卫无双为何看着琉清迟迟没有反应却仍是淡定地品着茶,丝毫没有着急。
院中的琉清忽然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水,转身进了屋。
“姑娘,她起身了!”玉华惊叹道。
没过多久,琉清穿着一身粉嫩的广袖长裙,裙身有些轻微的皱褶,应是堆放在衣柜中许久未穿过的缘故,梳着堕马髻,那支银簪仍别在发间。
卫无双看着她出了门,对着玉华道:“走,咱们也跟上去。”
卫无双与玉华一路跟在琉清的背后,她的背影十分坚定,丝毫看不出刚才那失落的模样。
转转绕绕,琉清停在了段府门前,段府的大门未像那些人家似得将门开在大路边,而是将正门开在了一侧的巷道内。
巷道内人群稀少,于是卫无双同玉华便在路边的一小摊内坐下往巷内看去。
虽耳边人声嘈杂,但好在两人习武多年,耳力比常人强了不少,能听清不远处琉清与段府门外下人的对话。
“烦请小哥通传一声,妾身有要事禀老夫人。”琉清客客气气地朝门外下人道。
而那段府的下人却是有些傲慢道:“走走走,你是哪来的?若是谁人都来说要见我们老夫人,老夫人都要见么?”
琉清从袖间掏出一钱袋,递到那下人面前,“妾身真的有要事寻老夫人,麻烦小哥通融通融。”
段府门卫掂掂钱袋的重量,有些嫌弃地打开了看看了,又扔给琉清,“打发叫花子呢,这才几枚铜板,快走,别在段府门前碍事,你若再不走我就寻护院来了。”
琉清捏着钱袋的指尖有些泛白,但也知道这样行不通只好缓缓退到一旁的石狮子旁。
卫无双看见巷子另一头出现一辆马车,立马笑着背过身,“来了。”
马车停在段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