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刺激了他,咳嗽又加剧了几分。
“快快快请他进来。”班旗焦急地起身,身侧小厮立马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站起身来,班旗却是比他大了几岁的阎詹事看上去还老上了许多。
“班少保。”阎臣安随小厮穿过连廊走进小院,远远便见着班旗已起身相迎,连忙呼唤其名。
见班旗欲上前相迎,阎臣安立马道:“你身子不好,快些躺下快些躺下。”
随后在小厮的搀扶下,班旗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躺回了躺椅上。
见阎臣安落座,班旗略带歉意道:“抱歉未能起身相迎。”
阎臣安替班旗掖掖被角,“你身子骨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若你起身相迎,倒是让我羞愧不堪了。”
两人轻声笑笑,阎臣安又道:“今日来寻你,是有事与你相商。”
班旗明了,将身边小厮挥退,院中唯留班阎二人。
“你可知如今街上有一传言,金州有人自称仙人,言道最迟明年大齐与苏特尔间定有一战。”
“他还写了本游记,讲他前往仙界所见,哄骗了不少人。太子欲派人去金州查探一番,查清这仙人的阴谋究竟为何。”
“但你也知,金州刺史乃是温党之人,于是只得暗中派人从金泉县潜入。”
简单听阎臣安介绍了一番,他也明白了此事的重要性,“所派何人?”
“左右卫率府亲府中郎将华谊。”
班旗细细回想着这个名字,又问阎臣安进一步介绍道:“荆州大都督华正矛嫡次子。”
“老华的儿子,”班旗似是明白了阎臣安今日所来为何事,“阎詹事是想让我书信一封与老华,让他配合咱们行事?”
阎臣安郑重地点点头,“是,唯有与华都督那边协商好,共同为华谊做一个合理离开京城的理由,才能让温党放松警惕。”
“好。”班旗撑着躺椅边缘坐起身来,“维宣,拿纸笔来。”
小厮从屋内拿出纸币,递到班旗跟前,班旗起身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快速写下一封信,封好递给阎臣安。
阎臣安接过信装进怀中,又拍了拍班旗的肩膀,“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叨扰了。”
“维宣,送送阎詹事。”班旗吩咐身侧的小厮。
阎臣安带着信封迅速回到府中,将封好的信封交给早已在府中候着的岭山庄探子,“一定要亲手交到华都督手中,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阎詹 事放心,属下定会完成任务。”
阎臣安看着那探子又轻巧地跃出院落,轻松口气。
*
翌日清晨,公鸡打鸣的声音唤醒睡在一张床上睡着的卫无双和姜继瑜。
昨日两人真正地敞开心扉,便睡在一起聊到了三更天才阖眼。
听见打鸣声,还未睡醒的卫无双软绵绵地轻哼一声,而她身侧的姜继瑜则将自己埋进被褥里。
见屋内无声响,屋外的侍女也为进去打扰,又过了许久,屋内两人才幽幽转醒。
“姑娘今日竟是睡到了巳时一刻。”春桃替卫无双梳着头打趣道。
卫无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昨夜和姜姐姐聊得太晚了。”
春桃又拿来那件鹅黄色衣裙,“姑娘瞧,还好带了这件衣裳,昨日那衣裳湿透了都没有办法穿了。”
卫无双仍由春桃替自己穿着衣裙,又想起什么,“那你呢?”
“刘大娘给我拿了件她女儿的衣裳。”春桃替卫无双理着衣领,“姑娘,我觉着这的大娘人真好。”
“人都是相互的,南岸王府以诚待他们,他们也定会以诚待南岸王府。”
“双双,双双,收拾好了吗?”姜继瑜迫不及待地敲了敲掩住的房门。
听见门内人的回应,姜继瑜推开门走了进去,兴奋地走到卫无双面前,“双双,过两日我们就去山神庙可好?”
“这么快?”卫无双有些惊讶。
“对啊,说走就走,本来近日就是山神庙海棠花开的时候,万一花谢了,可就错过了。”
卫无双考虑了一会儿,“行,不过回去之后我还得于我祖母说一声。”
“好!”姜继瑜激动地晃着卫无双的手腕。
回京路上,两人像是有聊不完的话,又聊了一整路,直至停在了卫府门口,两人才依依惜别。
卫无双迈着休闲的步子书倚院走去,还未走进书倚院,便听见卫怀镕的声音。
“妹妹。”卫怀镕唤住卫无双。
卫无双转身看向行色匆匆的卫怀镕,只见卫怀镕聚起一个信封,“外祖来回信了。”
卫无双瞬间来了兴致,快步跑至卫怀镕身旁,拿过信封。
越往下读,卫无双的脸色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