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瞧着一宿没睡好,眼底落圈青灰,脸白得像鬼,摇头:“福利院。”

    “之前做义工的那家福利院?”

    程不喜说是。

    她依旧穿得挺单薄,外边十度左右的天儿跟不觉冷似的。米白色菱格针织短衫,下搭不太紧身的浅色牛仔裤,勾勒出纤长细直的两腿,一双芥子色的牛皮平底鞋,很有秋冬气息。顺黑长发简单梳了梳,随意披散在脸颊两侧,鹅蛋脸上干干净净白皙得像臻玉,整个人纤薄而又水灵。

    “财院校花”的名号珍贵响亮,历届引来厮杀无数,多少人求之不得,但到她这儿总觉屈着她了。

    “学分不是加过了,没必要再去了啊。”高雅缤天天见她这张脸,免疫了。

    “我答应了几个小朋友,每隔两周去看看他们,顺便再买点吃的。”

    高雅缤没她这么有恒心,也没她那般有觉悟,常年寄人篱下的人总有种天然的亏欠,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平衡。

    “去吧,别忘了今儿有考试。”

    不提还好,提完想起是沈修时出卷子,他出题难度系数准不低,程不喜莫名还有些担心挂科。

    …

    福利院位置挨着财大的老校区,从新校区过去还有段距离。

    程不喜走进福利院教室的时候,有很多小朋友正围在一起,个头有高有矮形成一个错落的圈,被围在中间的小女孩正在哭,很伤心。

    小女孩儿叫佑佑,天生兔唇,爹妈应该是没钱给她治疗,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直接狠心将她遗弃了,小小年纪就饱受人情冷暖摧折。

    程不喜初来这儿做义工时她也刚被送来福利院没多久,神情胆怯又紧张,经常躲角落里不说话也不肯见人,有点像幼年刚迈入陆家大门的自己,她想。

    大约是惺惺相惜吧,程不喜对她格外照顾,很多好东西也第一时间先给她。

    以为是聚众霸凌,程不喜急忙跑去制止,结果小孩儿们只是在安慰她不要哭。

    这时有人注意到程不喜,大喊:“是那个姐姐!”

    “漂亮姐姐你来了!”

    几乎所有人都围到她那边去了。

    程不喜对校园欺凌这事儿本就很敏感,将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女孩拉到怀里,柔声询问:“佑佑,怎么哭了?”

    “咪咪,咪咪流血了…”她怀里抱着只浑身是伤的小猫。

    程不喜循着视线看去,心口猛得一沉。

    “这附近有人虐猫,可气人了,早上在草丛里被发现的,已经快不行了。”照顾她们的生活老师说。

    如此残忍,程不喜不忍多看,问:“报警了吗?”

    生活老师叹了口气:“警察压根儿不管,附近流浪猫很多,监控也拍不到,怎么管。”

    …

    程不喜将小姑娘抱在怀里,不停安抚,满眼的疼惜藏不住。

    将小猫送到附近的宠物医院救助,一番折腾好在是保住了小猫一条命。

    回来时经过福利院操场的外围栏,那儿挺荒芜,还有一凿干涸很久的小池塘。里面堆满了淤泥和枯树叶子,人迹罕至。

    走到枯池塘边上,程不喜                                                突然听见有猫发出断断续续的凄厉叫喊,树影深处有一道人影。

    几乎同时,她认定这人就是附近虐猫的变态,怒气冲顶她压根没思索,二话不说抄起路边手腕粗的枯木枝就朝声音来源砸去。

    “快放开它!”她音质柔,但充满正气。

    其中一只正在吃猫食的小猫受了惊吓,从那人的腿边飞速窜走,落下长串的血迹。

    青年莫名其妙被人用木头砸,怀里的那只白猫更是可怜,枯瘦的腿尚被尖锐的夹子夹住,还没拆完,也受了惊,挣扎着嚎叫声更加凄厉。

    他脚边散落着螺丝刀,扳手等工具,整个人背对着蹲坐,看身形人高马大的,不像邪恶之徒,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

    这时青年侧身,凌风一眼扫射过来,注意到自己衣服上沾满了烂泥,还有道道血迹,脸登时一黑。

    程不喜见附近角落散落着猫条还有冻干,几只没有逃跑的流浪猫正歪着脑袋打量她,怎么看都不像是犯罪现场。

    反应过来这人是在拆除那些捕猫夹,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脸白了又白,“对不起,我不知道…”

    数日有雨,沾满腥湿泥土和枯叶残骸的树棍在他浅色衣服上落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小猫发狂地爪印也在肩胛处挠出一道不小的裂口,这身衣服是不能穿了。

    青年瞅着年岁不大,看体格也是个精壮硬硕的,程不喜本能地感到愧疚:“多少钱我赔给你…”

    “赔?”青年大约也觉得莫名其妙,现在的人都怎么回事儿,耐着性子将最后一个捕兽夹拆除,小白猫的一条腿被尖锐的钢钉夹穿,鲜血淋漓。简单的止了血,他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