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初夏暖风伴骄阳徐徐拂面。m.luhaibing.com
林家门前豪车云集,宾客三五成群身着盛装踏入宴会大厅。
厅内,水晶吊灯高悬,灯火璀璨透过帷幔倾泻满堂,空气中馥郁酒香似有若无,大家并肩交谈应酬,好不热闹。
后堂,气氛冷凝到冰点。
林建业持实木手杖端坐主位,面色难看,低垂的双眸散发精光,写满不悦。
管家低劝:“沈家虽然人没到场,但礼物贵重,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个个价值不菲。”
“哼。”林建业不着痕迹瞪一眼儿子,摆手让管家离开。
林浩禹撇了下嘴,迫于无奈走过来小声解释:“曼曼身体不舒服,这才没过来。”
林建业不满数落:“你如果能抓住她的心,她再不舒服,今天也该人到礼到。”顿了下,他狐疑偏头,“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那大小姐脾气,谁受得了?”林浩禹觑了眼父亲的脸色,见他脸上怒气更重,闷声替自己找补,“我这就去找她,说什么都要把人求过来,做什么都由着她,行了吧。”
本是为了气父亲,结果自己越说越气愤:“我就不明白了,你真当沈家能看得上我们?说不定拿我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呢,背后指不定怎么编排我癞□□想吃天鹅肉。”
林建业气得吹胡子瞪眼:“她们说什么你会少块肉吗?能和沈家联姻,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更何况,你如果真能和沈曼曼结婚,以后谁敢说你?”
“她们打心眼里就没瞧得起我。”
“那是你站得不够高。”
“呵,你站得高。”林浩禹朝门外抬下巴,压着嗓子怒声,“人前他们把你捧上天,背地里哪个少说你欺师灭祖了?曼曼问过我好几次是不是真的。”
“砰!”林建业气极,怒怕桌子。
茶汤漾起涟漪,颤颤巍巍半晌未停。
他使劲敲敲手杖:“当然是假的,她们有证据吗?下次谁在敢胡说八道,我们打官司奉陪到底,杀一儆百。”
“随便你。”林浩禹烦躁拉紧领带,理了理西装,走往后门。
“你给我回来!”林建业拄着手杖喊。
管家从门口进来:“言亦来了。”
林建业手捶胸口,闭眼叹气:“我真是把他给惯坏了。”
管家低头没吭声。
林建业缓过一口气,问:“言亦在哪?”
“花廊。”
林建业丢下手杖,直奔花廊。
满园芬芳无心入眼,花廊深处建有五角凉亭。
言亦面覆薄纱,斜倚美人靠闲适赏景,一袭天青色吊带长裙飘然垂下,手中同色系团扇有一下没一下轻摇。
她发丝如瀑,随着动作瓷白肩颈若隐若现。
“言老师。”林建业远远轻唤,客气的模样与后堂判若两人。
言亦浅浅回眸,收了团扇微一颔首,动作优雅又不失风情万种,她不紧不慢为林建业满上一杯茶,两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声音仿若涓涓细流:“叫我言亦就好。”
两人一站一坐,言亦动作从容,比林建业更像这处花廊的主人。
林建业俯身双手捧茶,堆笑客套:“实在抱歉,招待不周。”
言亦:“听说沈家让人送来贺礼,想着林老大概有事要忙,我就自己先过来了,没耽误林老吧。”
林建业尬笑两声点头,没接话。
言亦眼睛眯了眯,把玩手中茶具,继续说:“沈家都送了贺礼,想来陆家也不远了,恭喜恭喜。”
林建业干咳了下,岔开话题:“还没谢谢言老师的礼物,那么珍贵的棋子想来价值不菲,送给我倒是可惜,我受之有愧。”
“棋子不分贵贱,再好的棋子落在不懂行的人手里,不过是平白拉低了它的档次。再次棋子,用在大师手上,同样能发挥它的价值。”
林建业笑容僵了下:“言老师破费了。”
两人正聊,管家快步走过来,低声在林建业耳边说了什么,林建业眼中笑容有一瞬间凝固,而后起身,含笑告辞,临走前嘱咐言亦不用拘谨,可以在园子里随便逛逛。
言亦慵懒后倚,抬眸目送林建业快步离去,耳边似乎听到管家讲她没礼貌。
她无所谓勾勾嘴角,正要起身,被手机铃声绊住脚步。
见四下无人,接起。
“顾楠!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打赌是我同意的,输了我会认。”
她拿开手机,低头盯着默默增加的通话时长。
很无语。
非常无语。
她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一根筋到这种程度。
手中团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