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珏是知道姜玥私下的一些动作,包括她想要将外祖于家老宅赎回这件事,但他未打算插手管,她的事与他有何干系。
从玉关回来虽说时日不长,但是眼线和暗卫安插不少,成为京都卫统领后,针对京中重要府邸更是着重安排。
姜玥外祖家的事,他懒得管,但是却没想到她会主动捧着地契让他看。
好像是将自己一颗真心都奉上,没有半点可隐瞒之事,在军营中这是大忌。
真是愚蠢。
“母亲去世时,我尚且年幼,长大后收到七叔的信,信里面附着母亲的手书。原来她最大心愿便是回到老宅,回到她出生长大的地方。既是母亲遗愿,我想帮她完成,便找人去鄞州老家打听,谁知老宅已落到旁人手里。”
“那个人知道我想要买下老宅,觉得清远伯府该是极富贵的,自然不差银两,他狮子大开口,说出了一个我根本买不起的天价。我并没有那么多银两,也买不起。”
“若非嫁给夫君,又得祖母让我掌中馈,我有本钱开得起铺子,也不能这么快就买下老宅完成母亲遗愿。”
她站在窗前,面朝月光,只留给他背影,说出的话却句句真诚,没有半分隐瞒。
“是你自己努力。”原本只想敷衍她的顾时珏,好似被她的真诚触动,语带温柔看向她,“是你自己用心打理铺面才挣下这些银两,老宅是你应得的。”
顾时珏的心里忽而泛起说不明的情绪,若非她记忆错乱,两人如何能有这样坦诚相见的时刻,不管他如何忽视,内心深处早已被她触动。
“夫君。”姜玥已眼含泪花,“夫君待我真好。”
“日后会越来越好。”他看着她,轻声开口。书房内有片刻温暖在流动,姜玥满心皆是欢喜。
顾时珏的心似被春日暖江水包裹,泛起 波澜,她可真傻,傻到让人忍不住想保护她。
一片安静声中,书房门口突然传来顾江的声音。
“世子,卫所有急事。”
听得京都卫出了急事,顾时珏片刻都坐不下,从紫檀椅上站起拉正欲离开,走到门口想到还有姜玥在身后。“秋绿,带少夫人回明华堂早些歇息。”
简单交代两句,便起身离开往卫所而去。
一路上听顾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道来,原来,冯千长为了寻他儿子,私自动用手下人在京城里搜寻,意外撞伤了人。
那人在宵禁后未持令牌,强行出内城,被禁卫撞上原也不算无辜。可他偏生仰着脖子,要求为首的冯千长低头道歉,赔他银子治伤。
顾山忿忿不平的声音回荡在顾时珏耳畔:“冯千长性情最是急躁,这些时日为了找儿子,整个人像是火油一点就炸,自然不肯向那人道歉。原本只是件小事,搪塞几句就能过去。偏偏被撞伤的人,是白千长的远亲。这两人都在卫所多年,资历老,相互不肯服对方,今晚在卫所碰上,各自坚持,互不相让。”
又道:“此刻只怕早已打起来,他们两个身为二等统领谁敢前来拉架。”
顾时珏几人驾马狂奔在街道上,马蹄踏过青石板带起哒哒声。
京都卫所门口守卫看到大统领策马奔来,急忙把门打开。等到顾时珏赶到大堂前院时,两人已经动手。
白千长的拳脚已朝着冯千长脸上挥去,而冯千长手中大刀作势要向白千长右肩砍去。
若是两个千长在京都卫所,相互斗殴而受重伤,顾时珏身为大统领又岂能摆脱干系。
正在这电光火石的紧要关头,顾时珏从门口三阶上奔来,左脚飞起,右手撑地在半空中转半圈将那大刀踢到卫所墙上,不知用了什么巧劲,翻身右脚将白千长的拳拦下,借力打力将来势汹汹的拳脚抵消,这才救下了两人。
“大统领好身手!”围观的京都卫中已有人惊呼出声。
“你方才可瞧清楚了,大统领一个人数招间将冯千长和白千长拦下!若非大统领出手,两人就这样打下去定然要受伤,大统领实在威武。”
顾山和顾江站在前院空地旁,听着身后议论声却没有放在心里。毕竟这样的话在顾家军里,他们两个已经听腻了。
顾山心道:我家世子爷的身手不过显露了十分之一,若是被你们都看到还不定如何震惊。
白千长被顾时珏的力道带起,生生顿住几个步子才稳住身形:“大统领好身手!”
“好强的力道。”正处于震怒中的冯千长的刀半截已没入墙内,可见力道惊人,“大统领现在赶来,就是为了阻拦我们吗?”
卫所众人虽说早已听过大统领威名,可谁也不曾亲眼见过他出手,只知道他审讯人极为可怕,冷面阎罗也是由此而来,不想他身手如此惊人。
那可是冯千长和白千长啊,整个京都卫所身手最好的两人,常年难分高下,新进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