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到那死气沉沉的地方,那里代表着荣耀,代表着权利。
嵇书悯看着陆梨阮白皙的侧脸,她眼睛一眨一眨的,清澈纯真的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
“有孤陪着你也不行吗?”
“啊?”陆梨阮视线被街边一个挑着扁担的人吸引,他扁担里是各种各样的饼,看着摇摇晃晃的,却一个也不掉。
嵇书悯的话,陆梨阮都没太过脑子,随口应和着,没注意到嵇书悯垂下的深邃眼眸。
“殿下,我能去买点东西吗?”走到熟悉的街道,陆梨阮扭过头问他。
“想买什么?”
“那家的糖炒栗子。”陆梨阮指着一家站排的店铺,从排着的人数就能感觉出来,东西一定很不错。
陆梨阮在合安侯府时,与姐妹二人出门闲逛时,发现了这家铺子。
新出锅的栗子又甜又糯,火候恰到好处,吃起来让人欲罢不能。
后来也经常让丫鬟去买,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说笑聊天,一边吃栗子喝茶,旁边鸟儿伸着小细腿走来走去,说着吉祥话要果子吃。
热热闹闹的很,陆梨阮很喜欢那样的日子。
嵇书悯让车停下来,让宫女去买了些,放在陆梨阮手上时,还是烫的。
陆梨阮捡出来一粒儿,结果被烫得吸气,捏住自己的耳垂。
嵇书悯捡过那粒儿栗子,顺着裂口一掰,轻巧地将皮儿去了,指尖捏着,递到了陆梨阮唇边。
鼻子闻到栗子的香气,陆梨阮张嘴叼过来,唇瓣擦过嵇书悯的手指,还没等撤开,被嵇书悯眼疾手快地捏住两腮。
“呜呜,嗯?”陆梨阮咬着栗子仁含含糊糊地哼。
“有一块皮没扒干净。”嵇书悯示意她别动,凑近些,指尖在陆梨阮唇齿间拨弄,搞得陆梨阮吐出来也不是,吃进去也不是。
“呜……”
嵇书悯直到陆梨阮往后扭头,才坐直身子,给她看拿下来的那一点残余的栗子壳。
陆梨阮嚼着香甜的栗子仁儿,唇瓣上还残留着刚被嵇书悯擦过的触感。
感觉像故意的,又不像故意的,陆梨阮警惕地瞧着太子殿下气定神闲的面容。
嵇书悯就是故意的。
外面对陆梨阮的吸引力,好似远远超过自己对她的吸引力。
太子殿下莫名觉得心绪发堵,他心绪不爽时,自然不会憋着,刚故意逼着陆梨阮垂着头,背抵在车壁上。
太子妃微微瑟瑟抖着,瞧着自己,全身心都专注于自己,让嵇书悯心情好了些……
马车里的气氛有点奇怪,陆梨阮整理了下头发,拿过热气散去些的栗子,剥了一颗,动作恶狠狠地塞进了嵇书悯嘴里,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陆梨阮扒得比嵇书悯熟练多了,速度也快,一颗塞进嵇书悯嘴里,一颗放进自己嘴里。
一颗,一颗……
直到马车路过一处地方,陆梨阮的动作才慢了下来。
是经过合安侯府。
陆梨阮看着那条熟悉的路,远远都能看见合安侯府的大门,有负责采买的下人,正从门里面走出来。
那么熟悉的地方,但陆梨阮却只能看着,从路口经过。
突然一下,一种异样又有些失落的感觉从陆梨阮心地心底涌起,自己下一次回去,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放下马车帘子,陆梨阮扣着被栗子壳染得污渍的手,垂着头,轻轻叹了口气。
“想回去?”嵇书悯不咸不淡地问。
“也不是……就感觉,好像那个家离我越来越远了。进宫前,与姐妹同睡一床,叽叽喳喳到半夜的日子好像很平常。 ”陆梨阮回忆着。
“可仔细想想,下次再回去,也许都是妹妹出嫁的时候了,从前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再也回不来了。”
陆梨阮认真感慨:“时光缘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改变到再也回不去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