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酒量可比你强多了。”嵇书悯不屑,他悬腕提笔,正在写着大字,写好了给陆梨阮做练字的字帖。
嵇书悯对于教陆梨阮写字画画很有兴致,大约是学生的天赋好,老师教得才起劲儿吧。
陆梨阮原本就有不错的基础,现在碰上嵇书悯这个书画双绝的老师,学的也很津津有味。
虽然太子殿下的教学方式主打一个,你学不明白就是你笨。
但不得不说,他教的确实很好,陆梨阮觉得自己颇有感悟。
“等你好了,咱们俩对着喝!别你现在光是嘴上厉害!纸上谈兵算什么!”陆梨阮才是真的嘴上不服输。
即便现在自己的样子肯定很滑稽,就连翻身都得慢慢的,不然脑袋里翻江倒海的疼,却依然不愿意闭上嘴。
嵇书悯挑挑眉:“行啊,等……孤好了的,让太子妃看看,孤的酒量是五个你。”
自从残疾后,嵇书悯第一次说出来:好了之后,这几个字。
嵇书悯对自己足够狠,等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后,他甚至从未幻想过痊愈。
而是暗中告诉自己:因为活不了多久,所以要将所有要做的事情,尽快做完。
孤的生命可以结束,但史书上,孤将永远长存。
等给陆梨阮写完了字帖,嵇书悯准备出去。
陆梨阮哼哼着,一边任由青禾帮自己揉着胀痛的脑袋,一边喝着酸兮兮的解酒汤。
“殿下要去哪儿?”
“去给父皇请安。”
陆梨阮想起昨儿晚上,嵇书悯在烛影绰绰下,无悲无喜地说出,关于自己名字的来历。
现在听到皇上,微不可查地皱皱眉:“父皇怎么了吗?”
平日皇上体谅嵇书悯身子不便,都是免了他的日常请安的。
“父皇今日龙体欠安。”嵇书悯漫不经心地道,仿佛在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要我与你一同去吗?”陆梨阮还真没听到关于皇上的消息。
但好像……确实上次宫中几位皇子妃一同用膳时,稍稍提起过。
陆梨阮虽然是太子妃,但平时深居简出,众人很少见她露面。
太子只要一天还在太子的位置上,就没人敢磋磨不敬他,至少在明面儿上是这样。
于是她们每次都会邀请陆梨阮,陆梨阮偶尔也会去一次,听听她们聊天,能听到好多平时不知道的消息。
人嘛,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喜欢八卦吃瓜。
宫里面的女人平日无聊,更是在不犯禁忌的前提下,爱讲爱听。
陆梨阮与四五六三位皇子的皇子妃相处的还不错,大约是因为几位皇子,都没有什么争权夺位的心,几位皇子妃也就显得随和,对陆梨阮也尊重。
陆梨阮性格好,只要她想,就都能融入群体,所谓在一起的气氛很是融洽。
七皇子妃年纪比她们都小,大约是容贵妃就喜欢有性格的女孩子吧……
这是五皇子妃偷偷摸摸抱怨的,当时吧众人听得小声笑得前仰后合的。
“你啊,谁都敢讲究!”四皇子妃伸出手,在五皇子妃的额角点了一下:“当心给自己惹祸!”
“你们可都笑了!咱们可谁也不能说出去。”五皇子妃故作害怕。
意思是,七皇子妃是容贵妃做主给挑的,因为母家高贵,所以七皇子妃年纪不大,向来是拿鼻孔看人的。
对于陆梨阮,更是把不喜摆在了脸上。
陆梨阮不以为然,只是觉得七皇子一家,实在是有点太张扬了人。
七皇子自诩皇上最喜欢的儿子,野心几乎都要藏不住了。
容贵妃更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这些年份例基本等同于皇后了,她也照单全收。
儿媳妇也是找尊贵的挑。
陆梨阮心说,好的时候,是恩典,若是有一日皇上厌弃了,那如今的荣宠,到时候都是僭越的证据,不知道容贵妃娘娘能不能看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