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人虽顺着行事,但心里面怨声载道,埋怨皇后死板较真,何苦要这么教条。
这次皇后开宴,没一个敢推辞的,全都前来。
皇后娘娘形容冷淡,完全无法亲近,看人都是用眼角看的,这凤仪宫中,气氛安静得难受,跟宴会不搭边儿。
皇后不怎么喜欢陆梨阮,她也不喜欢别人,于是众人也并未对此情景惊讶。
“悯儿的身子如何?”皇后居高临下,淡淡地问。
“回母后,殿下这些日子身子不太舒服。”
“怪不得……本宫前几天让嬷嬷过去瞧,还吃了个闭门羹,你可为悯儿着想?他可知你这般做?”皇后直接指责道。
半点没给陆梨阮留脸面,当着这么多人,便说当日陆梨阮拦着马嬷嬷不让进,是擅作主张。
“母后恕罪!儿臣不知马嬷嬷竟会诊病!儿臣有眼不识泰山!”
陆梨阮惶恐跪倒,她那张本就巴掌大小,显得苍白柔弱的面孔,此时眼眸湿漉,又惊又惧,单薄的肩膀微微抖了起来。
平日与陆梨阮相处的不错的几位皇子妃,都面露不忍。
而与陆梨阮不对付的,则幸灾乐祸地等着,希望皇后娘娘能发落了陆梨阮。
“本宫何时说马嬷嬷会诊病了?”皇后微蹙着眉,厌烦陆梨阮这副病弱娇柔的样子。
宫中女子,大部分都是如此,生的一副无辜面孔,其实心中只是恶毒。
那么多张千娇百媚,争奇斗艳的面孔下,藏着一副副毒蛇般的心肝,巧舌如簧,献媚下贱,都该下拔舌地狱!
皇后不自觉想起曾经的往事,回宫后,勾起她许久不曾想起的很多回忆,并无半分温暖,全是令人厌烦的龌龊事儿。
“若……若不是嬷嬷会诊病,为何母后执意要嬷嬷亲眼瞧见殿下?”陆梨阮不解。
“本宫的孩子病了,本宫心中忧虑,让人去瞧一眼,你为何拦着不让见!难不成,本宫还见不得自己的孩子了?”
皇后怒意渐起,上次于寺中,她便言辞狡猾,令人厌恶。
陆梨阮见她气恼,重重地磕了个头:“母后见谅,当日并非我不让嬷嬷去瞧,而是太医交代,殿下正发着高热,神智不清,屋子窗户都堵的严严实实得怕泄了风进去。”
“便是儿臣与下人,也不敢随便开门进进出出,若是风邪入了殿下身体……”陆梨阮面露委屈,大声为自己辩解。
长辈教训,她还顶起嘴来了!皇后越发厌恶她。
“悯儿可有允你不许人进去?擅作主张!你将悯儿置于何处!”她面色冰霜。
陆梨阮抬起头,皇后如今高高在上,再没有在寺中那副假装得并不成功的慈母样子了。
若说谁被这权势改变最快,那便非皇后莫属。
可她还非端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模样,心里的欲念都从皮里透出来了……好笑又虚伪。
“母后若这般关心殿下,那为何是嬷嬷前来,而不是您亲自来探望呢?您若是来看殿下,殿下孝顺,便是拖着残缺的病体,也是要跪在地上给您磕头谢恩的,但一个嬷嬷,您要殿下做什么?把嬷嬷当成您?”
陆梨阮知道自己冲动了,但又如何?
嵇书悯如今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自己甚至不知道还能与他相伴多久,憋着忍着做什么?
眼睁睁瞧着他受委屈干什么?
陆梨阮恼恨得恨不能把天掀起来,叫所有人都看看他受得委屈!
“嬷嬷若看见殿下受苦,回去与母后说,您是会亲自再来看看吗?”陆梨阮直视着她,不因为她身份地位的转变,而改变态度。
“放肆!”皇后猛地一拍桌子:“你怎么敢这么与本宫说话!”
“悯儿是本宫的孩子,本宫与悯儿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这是上次皇后便想对陆梨阮说的。
“大皇子来看殿下,儿臣也未让他进去,大皇子只关心的殿下何时能好转,太医可否上心。母后您关心的却是我与殿下失了礼数,殿下没把您派去的嬷嬷当成您,跪下磕头谢恩!”
陆梨阮想大吼:没有这么欺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