袄子的天儿,小喜子额头的冷汗是刷刷地往外冒,声音也越来越气若游丝。
“同…同为皇,皇后娘娘所出…大,大皇子殿下才,才是真龙,龙气附体,本,本这位置……就,就是三皇子…鸠占鹊巢,压……压不住,便,便……”小喜子几乎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往外蹦。
陆梨阮蹙着眉,往嵇书悯那边瞧,却见他捏着颗果子蜜饯,平时陆梨阮逗他,他都不愿意吃,如今听着关于自己的坏话,竟开了些胃口。
这是什么?
抗压训练吗?
有的说得的确是难听,陆梨阮都禁不住横眉立目地想呵斥,结果反应过来,面前的是小喜子,呵斥他并无半点用处。
小喜子感受到陆梨阮的目光,瑟缩了一下。
“下去吧。”嵇书悯点点头,小喜子“呲溜”一下便脚底抹油了。
“这些有什么好听的?”陆梨阮一肚子火儿,又塞了一块儿蜜饯在嵇书悯的嘴里,嵇书悯用舌尖去往外顶,却没有陆梨阮的手有力气,只能含了进去,被甜得皱了皱眉。
“当解闷了。”
“你奇怪的很……”陆梨阮扁扁嘴:“他们不过是胡言乱语,根本就是瞎说一通,半点有用的东西也没有。”
陆梨阮说着说着,自己发现了……好像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什么呢?
就在陆梨阮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听一旁的嵇书悯嘴里含着东西,声音有点含糊地道:“梨阮觉得,这种没有用又胡说八道的东西,他们是在哪儿说的呢?”
陆梨阮脑子一瞬间被他点的清明了起来!
是啊!
这些话自然不会是在朝堂上说的,也不会是与同僚说的……
如此放松且不掩饰的话,要么是在自己的家中,要么是极为亲近的同党之间,才说得出口。
而现在,嵇书悯拿这些话当笑话。
仔细想想,确实是笑话,能一字不漏地传到嵇书悯耳朵里,说这些话的人更是笑话!
陆梨阮知道在嵇书悯身边伺候的,都不是普通的宫人,但也没想到,小喜子居然这般深藏不露。
“在宫里还有事做,出来了也别闲着,骨头都呆懒散了。”嵇书悯如同个最不讲理的奴隶主一样,扯了扯嘴角。
“不是他一人探听的吧?”
“嗯,他又没长三头六臂。”
陆梨阮没继续问下去,怕再问下去,怕不是要问出个暗中的监察机构了……
嵇书悯倒是一副等着陆梨阮继续问下去的样子,见陆梨阮不说话,他也不强求。
“梨阮可有什么想听的?”他思索片刻:“那本还没写完的话本子,我让人去把后面的稿子抄下来,回来给梨阮看?”
陆梨阮:……
不知道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但无论是什么,都挺有病的……
本以为嵇书悯还得再听上一段儿,这个趣味才能过去,没想到很快说的人便见少。
原因是有人脑子拎不清,自认为是讨好,竟然将闲话说到了大皇子的面前。
向来温文的大皇子那次却大发雷霆,将人驱赶而去。
其他观望的人有些傻了眼,分不清大皇子究竟是惺惺作态,还是真的不容易旁人说一句三皇子的闲话。
但之火的确是没人再敢去触碰他这处逆鳞。
嵇书悯听小喜子回来学了嵇书勤说过的话。
沉默了片刻,喝了口茶。
陆梨阮听得多了,自然不会在意合安侯提起的那一嘴,耳朵像自动过滤掉了一样。
高夫人观察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吃得香喷喷的,的确是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
暗道:嫁人后心是越来越宽了,只有过得好,万事不愁,才会如此。
高夫人便更放心了几分。
皇后也知道了此时。
她捻了捻指尖的佛珠:“随他去吧,本宫知勤儿善良,不愿磨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