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高夫人还念叨几句,现在也渐渐淡忘了。
“怎么了?”陆梨阮不知她怎么忽然提起来这个人。
“此次剿匪之处,往上便是那位的封地。前往时,我怀疑过此事是否与他有干系,虽这么多年一直有眼睛盯着,但毕竟……那位从前便不消停。”庄玉寻淡淡地道。
“结果与他并无干系,他如今,竟是入了道,终日说是寻什么仙人的。”
陆梨阮一愣,“仙人”这二字可是给她极深刻的印象。
庄玉寻看出她的意思,摆摆手:“不是那种,听那意思,好像信奉万物有灵有所因果,山有山神,河有河神……”
“哦。”陆梨阮心说,别再弄出用毒巫蛊的破事儿就行。
“那位现在神神叨叨的,烟离不开手,封地的百姓还算是过得松快。”
“倒是你那个妹妹,她从府上搬出去了,如今自己住在庄子上,用庄子上的佃户开了几个铺子,也不管什么能不能抛头露面了,泼辣得很,刚开始那位还管着她,但她也不听,那位如今连自己都管不明白,慢慢得也就不管她了。”
陆梨阮听到这儿,的确是有点意外,陆羽诗是什么样子的人,头脑简单容易被人摆布,虚荣又软弱。
她竟然还能变成庄玉寻说的样子,简直是半点面子也不要。
“府上的那些个女子,一个个短衣缺用,毕竟那地方的确是贫瘠,单她一个人过得还算不错,让人有些唏嘘。”
二皇子不可能给她银子让她能开铺子自力更生,陆梨阮想到临走时,母亲让自己给她的那些银票。
大约是知晓了,无论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吧?虽然兜了一大圈子,但也不算晚。
不知道陆羽诗在那边,还有没有二房的消息,知不知道二房如今已经落魄得不行了。
二房原本还想靠着,家中的姑娘嫁个好人家,甚至想着将姑娘送进新皇的后宫,可等了好几年,新皇连开选秀的意思也没有。
他们家名声又不怎么样,高不成低不就,家中老爷还沾上了削权势贵族的倒霉事儿,一下子被牵连,跌得又重又惨。
二房又想故技重施,黏着合安侯府,但这次合安侯的确长了记性,当年二皇子与三皇子间互不对付,二皇子对付三皇子时,二房非但没像他们自己口口声声说的,他们陆家的两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怎么得也要守望相助不是?
反而什么都没说,而是静静等着看合安侯府倒霉,合安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次无论如何,二房都无法令他怜悯了。
两人躺在靠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互相说着这些年的见闻。
“真好……”庄玉寻闭着眼睛,感觉阳光暖暖地落在自己身上,乐呵呵地说。
“嗯?”
“也算是好坏有报,各行其路了。”陆梨阮认真道。
西南的事情解决后,庄玉寻又麻利地准备启程回边境。
庄老将军如今还未退,她与贺平延夫妻二人都在边境,按寻常来说,手握重兵的将军,家眷必然是在要在京城的,算是牵制之法,但夫妻二人皆为将军的,历朝历代也都未见。
“朕是令他们夫妻二人分离更遭怨恨,还是让他们夫妻团聚和和美美更受爱戴?”
当朝上有人提起此事时,嵇书悯淡淡地反问道。
“皇上!忠君乃是……”
“行了,省省吧,少耽误时辰掉书袋子。”嵇书悯摆摆手,见没有旁人要说话了,便示意退朝,留下一众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你们这些掉书袋子的心眼子多!皇上信赖两位将军,你们跳什么梁?”
武将与文臣之间,总是不太对付,下了朝,总是要拌上几句。
“武夫!你们这些武夫——”文官气得直吹胡子。
但散了朝,往家里去,路上也就消气儿了。
皇上不重文轻武,也不重武轻文,朝堂上一向平等以待……也可以说,哪边皇上都一样奚落。
早年见过皇上还是太子时候风姿的臣子们,往往叹息:“便是好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