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想象如果靳树禾死在自己面前,她该怎么办。
“你最重要了……你对我来说,最重要了。”
靳树禾在听到这句话之前,从没意识到,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想听到的话。
他从来没对谁很重要过,他无数次地问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死是重要的,死是有意义的,他是不是可以……去死。
“你不可以死。”
“你死了咱们家地毯谁洗啊……灯泡坏了谁去换啊?谁陪我看恐怖片。”
陆梨阮和他额头相贴:“谁做我男朋友啊?”
靳树禾的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梨阮姐说的这些,只有活着的他才能做到。
“好日子还那么久那么长呢 你怎么就不往前看看呢……你死了才没有意义呢,你只会给我们留下痛苦和悲伤。”
陆梨阮伸手去擦他的泪水,却怎么擦都擦不完。
陆梨阮突然想起,最早的一次,这孩子抱着自己,泪水把自己的肩膀的衣服都浸湿了。
长大了,又好像没长大。
“梨阮姐,我还活着。”他忽然闷闷地道。
“嗯。”
“那……”
“怎么?”陆梨阮摸了摸他的脸。
“你还喜欢我吗?不会因为我做错了事,就不喜欢我了吧。”他吸吸鼻子。
“嗤——”陆梨阮被他乱套的逻辑逗笑了:“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喜欢,你活着,我就喜欢你,你得一直活着,陪在我身边,照顾我,关心我,像你和我爸妈说的那样。”陆梨阮轻声。
“我特别需要你,记住了吗?别再忘了。”
“好。”
“我录音了。”陆梨阮给他展示了,刚才就打开的手机录音机。
靳树禾懵懵懂懂地歪歪头。
“防止你又不记得了,我可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哦。”
“你跟我保证,好好活着,尽你最大努力活着。”
“我……保证。”
“好孩子,真乖,再说一遍。”
……
靳树禾半夜麻药劲儿彻底退下去,即使用了镇痛泵,依然疼得冒汗。
一会儿睡着,一会儿又被疼醒的,折腾到天亮。
外面晨光透过病房薄薄的窗帘,靳树禾再一次感觉到无比清醒时,看着朝阳,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哎——”
吕纯推开病房门时,正见到靳树禾很费劲儿地半从床上挪下来,保持着上半身完全不动的状态,用指尖勾着旁边床的被,企图给睡着的人盖上。
“我来吧。”
吕纯气声道,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然后发现靳树禾眼睛有点肿,眼尾红红的。
也没多想,以为是挂水挂多了水肿,毕竟这孩子平时看着沉稳坚强得不像刚毕业的年纪。
谁能想到几个小时之前,他还靠在姐姐怀里,哭得像个大体型的猫。
“疼得厉害吗?”
看他蹙眉,吕纯看了看镇痛泵:“用不用和医生说?”
靳树禾摇摇头,目光还在陆梨阮身上,显得心不在焉儿的。
“看什么呢……”吕纯给陆梨阮盖好被子。
陆梨阮早上五点多才睡着,昨天坐在床边拉着靳树禾的手,觉得他有点发烧,一直守到他体温正常了才敢躺下。
“案子怎么样了?”靳树禾轻声询问。
“审着呢,私藏枪支弹药,走私贩卖毒品,量够毙他十个来回儿的了。”吕纯出了口气。
“轻口供重证据,他嘴再严实也没有用,证据链咱们都合上了,这回多亏了你。”
“没……是大家的努力。”靳树禾不习惯别人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