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开心的,但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现在好一点了,我很庆幸,一切都结束了。”他喃喃道。
信任的人,是无恶不作毫无悔改的罪魁祸首,逝去的人,永不再言声,那种忽然而知的空虚感,让人空落落的。
陆梨阮感觉到他的消沉。
“至少……咱们应该为陈婶儿高兴。”
陈婶儿的事情,陆梨阮是从霞婶儿那听来的。
在跟警察同志确定了陈婶儿的经历不用保密后,霞婶给陆梨阮打了电话,一边讲一边哭了好久。
“小陆,我也不知道该跟谁说去了,我就是……心里面难受,特别难受。”
霞婶文化不高,但她说的话做的事儿,却从来都是有温度的,那是她热心肠的温度,那是她面对生活时,永远热火朝天的温度。
“婶儿没啥能耐,小陆啊,你说的能帮她找个工作,这事儿还……咱帮帮她吧,她太难了。”霞婶儿一如当年操心靳树禾这个和他无亲无故的孩子那样,操心起了陈婶儿。
“我家这小二居,我老头开年,就在外地上工不怎么回来,让她先住我这儿吧,工作的事儿……”
“放心吧婶儿,工作的事儿是真的,实在不行让陈婶儿来我这儿工作也成,我今年本来就准备再开一家店。”陆梨阮肯定地答复。
“叔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去外地上工啊?”陆梨阮有点惊讶。
“害……闲不住呗,干了一辈子活儿了,不干活反而骨头都硬了,说是多攒点,以后留给孩子们,留给孙子孙女,咱这辈子也不盼着别的了。”
陆梨阮慢慢地给他讲着,自己和霞婶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靳树禾额头抵在陆梨阮的小腹上,感受着她说话时,呼吸起伏的频率。
“嗯,你说的对。”靳树禾闷闷地轻声道。
“好了,别在这儿赖着了,想吃什么?”陆梨阮推推他,没推动。
“点外卖就行了……”他搂着陆梨阮不让她走。
“本来就是点外卖,我今儿回来晚了,没工夫做,我手机在那边呢!”陆梨阮曲起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下。
靳树禾:……
以为会得到梨阮姐热情相迎的自己,好像有点自作多情。
“哦,拿我的点…”
他伸长手臂,将扔在一边地上的大衣勾过来,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递给了陆梨阮。
“你等会吃饭,怎么也要趴在我身上吃吗?”陆梨阮换了个姿势,一边点外卖,一边还是没忍住,低头在他额角亲了下。
太乖了。
两个人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去餐桌旁边吃了饭。
吃完饭,陆梨阮把西瓜切开,买的实在是太大了,两个人使劲儿吃,才吃了四分之一。
“明天我切成果切,你拎到单位去吧,明天不休息是吧?”
“嗯,不休息。”
“可怜哎……”陆梨阮摸摸他的头:“去吧,把碗洗了去,你都多久没洗碗了?小朋友,家庭家务分配不平衡,是要产生矛盾的!”
平时一个人在家时,并不怎么做家务的陆梨阮,端出一个劳苦功高的模样,晃荡着回了客厅。
过了一会儿,看着靳树禾拿抹布,开始收拾房间了。
我真是个讨厌的大人。
陆梨阮一边享受,一边假模假式地唾弃了一下自己。
原本以为今儿靳树禾得早些睡,他长得白,黑眼圈格外明显,看起来有几分疲惫的脆弱。
谁知道,陆梨阮正在自己屋子里开电脑,准备再剪辑一会儿视频,写写脚本,虚掩着的门忽然被推开来。
一回头,看见洗完澡,头发还没完全干透的靳树禾,垂眉垂眼地站在门口。
“怎么了?”陆梨阮不明所以。
“我睡不着,可以和梨阮姐一起睡吗?”他抿抿唇。
陆梨阮:……
“你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