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他来过~

    暗室之中楚清棠轻轻将凤景弦身上的衣物褪去,红袍之下身上痕迹纵横交错,甚至有些地方的肌肤已经与衣袍黏在一起。

    处理起来倒是格外麻烦一些,楚清棠起身并不打算去管凤景弦身上的伤势,以前之中事情没少过,都是凤景弦高烧过后自己爬起来处理。

    只不过,才三天罢了,除了这顿鞭子他也未曾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为什么突然便晕过去了。

    楚清棠眉头微微皱起,百思不得其解。

    段寻端着一碗药物进来之时,便看见楚清棠坐在床边,指尖轻轻落在凤景弦面上,这个感觉总有那么几分微妙。

    段寻微微干咳一声,楚清棠回过神来,连忙将手收回去随后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物,还未曾靠过去便闻到了浓郁的苦涩之气。

    这个味道实在是.....

    “盟主药来了”段寻低声开口。

    楚清棠摆了摆手起身去拿过药碗,只不过还未走到床边,便听见段寻开口“盟主,竹影公子的喝药时间已经到了,公子还未苏醒不知是盟主亲自去,还是让下人去?”

    楚清棠手一顿,眼中闪过几分纠结,只不过片刻后,便将碗放下随后转身对段寻开口”走,去看看小影,至于凤景弦一会找个人来喂他喝药便可“

    段寻微微垂眸,跟着楚清棠出了暗室的房门,门被关上可楚清棠往竹影屋内的这一路,总觉得有几分·心神不宁。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谁而心神不宁。

    楚清棠眼前总闪过,凤景弦的各种神态,少年时,现如今,似乎这一路上脑子之中想的都是凤景弦,可是他是爱竹影的,是恨他的。

    恨他的绝情与背叛,为什么。

    为什么去的那个人不是凤景弦,而是竹影。

    凤景弦醒的时候并不知外面是何时,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昏迷多长时间。

    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嗓子干的难受,可是现如今爬起来都是问题,暗室之中静悄悄的,没有人,也不会有任何人。

    凤景弦垂眸,纤长卷翘的睫羽遮住眼中的苦涩,没什么的早就应该习惯了不是吗?

    凤景弦躺在石床上,眸子轻嗑欲要休息一会却听见暗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凤景弦嗓子干哑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的听声音。

    柳三进门的瞬间,便看见蜷缩在床上的男子,还未完全靠近便感觉他很虚弱,甚至身上的病气很重,重的让人担忧。

    “公子?”柳三小心翼翼开口。

    凤景弦眉头微微皱起,公子?这是叫他吗?暗室之中只有他们两人好像是在叫他。

    凤景弦恍惚了一下,公子?

    “阿弦”

    “景弦”

    “凤景弦”

    “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一个玩物而已”

    凤景弦恍惚了好久,自己多久没有听到玩物,阶下囚,凤景弦之外的话了,似乎自他第一天入暗室之后,便在未曾听到过。

    柳三见凤景弦不搭理他,不由小心翼翼的端起桌子上凉透的药物走到凤景弦床边“公子,你身上伤势很重,您把药喝了吧”

    凤景弦低咳几声,想要回应柳三的话可终究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柳三仿佛知晓他怎么了一般。

    连忙将药碗放下去桌子上倒了杯水,紧接着柳三疾步走到床边。

    这一靠近,柳三看见凤景弦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只觉得瞳孔一缩。

    他身上鞭痕纵横,好几处都是一些伤疤,甚至还有好多年前的旧伤。

    可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咬痕,云雨过后的青紫,处处可见密密麻麻。

    柳三甚至不敢去看凤景弦的面色,一个男人的尊严被这般糟践,凤公子这几年应该过得很不好吧。

    柳三暗下神思,将凤景弦轻轻扶起来,想要给他背后垫个软枕之时,才发现这屋内,简陋至极似乎是人故意为之。

    凤景弦倒是看得开,看着柳三手上的水低声咳嗦了几下“公子,来喝口水”

    柳三连忙将水喂到凤景弦唇边,一杯水下肚灼烧的喉咙才感觉好了几分。

    凤景弦缓了缓,慢慢开口询问“你是谁?”

    柳三看了凤景弦一眼,见他憔悴但眼中仍有几分希冀,似乎是想要知晓那人的下落。

    柳三不由将自己想到的描绘起来“奴才叫柳三,是盟主派来照顾公子的,公子你别不开心,盟主,盟主来陪公子许久,只不过盟主事务繁忙,故而,公子才没见到他”

    凤景弦声音若不可闻,但想来是信了柳三的话,他来过,最起他是来看了他一眼。

    凤景弦烧的昏昏沉沉,但这句来过,似乎有魔力一般,让他觉得就是自己一个人,也有面对疼痛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