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衡刚缓缓点头:“你杀我追风门数十位长老,大半弟子都命丧你手,身为宗主,我不该追究吗?”
迟白已经有了考量,懒懒道:“是该追究,不过,也得看你的本事。”
衡刚弯腰躬身:“那就得罪了。”
他很清楚外面那些弟子拿不下迟白,倒不如自己来。
迟白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两人缠斗在一起。
衡刚的剑法不如迟白,但他的法器多,这一会功夫,已经掏出了三个法器,并且操控自如。法器化为三道流光,攻向迟白。
迟白身形轻盈,手腕微抖,软剑瞬间化为一道银色的屏障,将三道流光尽数挡下。
迟白身姿陡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衡刚的第一个法器。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那法器竟被软剑一击而中,瞬间失去了光泽,跌落在地。
衡刚心中一惊,但还未来得及反应,迟白的软剑已如影随形,再次向他的第二个法器发起攻击。这一次,软剑仿佛化作了无数条银丝,将法器紧紧缠绕,那法器瞬间被绞断。
衡刚见状,脸色大变,他急忙催动剩下的最后一个法器,企图抵挡迟白的攻势。
但迟白却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软剑在空中虚晃一枪,然后猛然改变方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击中了衡刚的最后一个法器。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法器瞬间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碎片,四散而落。
衡刚脸色难看极了:“不愧是迟白。”
迟白此时并不好受,压抑着体内翻涌的气血,面上自得道:“这是自然,你是要乖乖回答我 的问题呢,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呢。”
衡刚冷哼一声:“你这幅姿态可真让人讨厌。”
一道冷光袭来,迟白侧身躲过,顺势扔出软剑,几秒后,迟白手里的软剑在往下滴血。
“偷袭就不对了啊,师弟。”
衡刚捂住受伤的手臂,忽而笑了:“师兄说得是,不知那留影石有何问题?”
能屈能伸,不错,可惜早点识相就好了,迟白道:“我的母亲,也就是那个鬼修的死有蹊跷,八成跟鬼面人脱不了干系。”
衡刚道:“这我确实不知,师兄问错人了。”
迟白低头,声音透着一丝笑意:“这要试试才知道。”
说完抬手挥向衡刚,直冲面门,衡刚大惊,来不及多想,不知从哪里摸出的匕首反击。
要说之前迟白还是半信半疑,看到这把匕首就确定了,鬼面人就是衡刚。
迟白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剑柄:“匕首看着有点眼熟啊。”
衡刚身份败露,反而放松下来:“淮书仙君呢,我猜他就在外面等着吧。”
迟白爽快的承认:“不错。”
衡刚抚摸着那把匕首:“师兄啊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死得好好的,干什么要出来碍人的眼。”
迟白也冤枉,又不是他想重活一遭的。
“说来听听?”
衡刚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这笑容透着股阴毒:“你那母亲不肯供我修炼,我只好杀了她,所有人都属意你做宗主,我自然要除了你。”
迟白何其聪明,登时便明白了原委。
衡刚掏出帕子,细细的擦拭匕首:“我刚遇见她时,并不知道她是你的母亲,只是一个鬼修却满身功德,真是暴殄天物。”
“想起看过的那个禁书,于是我故意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偶然得知了你们两个的关系,以此为要挟,让她助我修炼。”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是你,当时你风头正盛,极有可能是追风门的下一任宗主,为了不连累你,只好供我驱使。”
迟白听到此处,眉头微皱,紧紧盯着衡刚的一举一动。
“后来实在没办法,你不死,我就没有机会,所以我放出你是鬼修之子的消息,而后一步步设计,最终将你逼到了极夜城,那里是我为你选的坟地。”
“怎么,我如此坦诚,你在担心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明明衡刚只需承认身份,其他的完全没必要说,可他却轻飘飘的说了出来,背后一定使着坏。
大门突然被一脚踹开,身后跑进来几名弟子:“不好了宗主,淮书仙君走火入魔攻上来了!”
衡刚悠悠道:“是吗?”
迟白回头一看,果然淮书正一步步走上来,周围的弟子拔剑而向。
这些弟子没见过迟白,自然认不出他的身份,虽然诧异这人怎么会在宗主的寝殿里,可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淮书仙君。
衡刚的伤口已经止住,因为穿了玄色的外衣,因此并不明显,那些弟子紧张之余也没能发现,他们赖以仰仗的宗主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