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我。”
“你也喝了一段时间的药了，接下来该换个药方了。”
“我要再次检查你的身体，才能确定药方用量。”
说着，便开始认真把脉。
见姜玳一无所知，只顾着检查他的身体状况，陆璟的眼神越发复杂。
小姑娘全心全意的帮他治病，按理说，他不该隐瞒才是，但…他害怕小姑娘承受不了刺激。
思索片刻后，陆璟开口试探问道：
“宋小姐，如果文澈还活着，你会开心吗？”
姜玳立刻点头。
“当然开心啦。”
“我不用当望门寡了，爹娘会放心很多，我也能光明正大的对大人尽孝了。”
陆璟：……
他还年轻着呢，真的不需要这种孝顺！
陆璟扭头，看向窗外弯月，语气飘忽，“那如果，文澈虽然活着回来了，却带回了别的女子呢？”
闻言，姜玳松开陆璟的手，让对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直到发现姜玳长时间没有出声时，陆璟这才发现，小姑娘竟然低着头无声的哭了。
泪水落在床榻上，一滴一滴，悄无声息，却又似惊涛骇浪。
陆璟瞬间慌了。
“宋…娇娇，你别哭！我…我说的是假如，假如懂吗？”
他手足无措的伸手，想要替姜玳擦掉眼泪，却又觉得这动作太亲密，硬生生停在半空。
姜玳抬起头，双眸闪着委屈的泪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如果陆文澈喜欢别的女人，我会很伤心，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明明娶了妻子，却仍然要纳妾、睡通房、藏外室。”
“像我爹那样的，简直少之又少。”
“就算我不嫁给陆文澈，也要嫁给别的男人，他们除了我，也会有其他的女人，说不定长相还不如陆文澈来的赏心悦目，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选个长的好看一点儿的男人呢？”
“这样，哪怕他不喜欢我，看着那张脸，我也能多忍耐几分。”
“就像是我看到大人的时候，哪怕你板着脸，一副很凶的样子，我第一印象是你长的好看，而不是你好凶……”
陆璟无语中又带着几分心疼。
他万万没想到，姜玳心中还存着这样的心思，怪不得姜玳愿意做望门寡，因为对她来说，嫁人是个必要的任务，但嫁给谁，对方对她怎么样，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你觉得我怎么样？”
陆璟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句话，随后便觉得心跳声如擂鼓，震得他紧张万分。
姜玳歪了歪头，眼神中带着迷茫的水雾。
“大人很好啊，长的比陆文澈顺眼，不过……”
“虽然有身体方面的原因，但大人你这么老了都没有娶妻，要么是和三哥一样，更喜欢外面的野花，要么是心里有病，不喜欢女人。”
“我听说过，有些男人不喜欢男人，喜欢小馆……”
陆璟有些哭笑不得，这宋承欢到底教了妹妹什么呀，竟然让她连小馆都知道！
陆璟认真解释道：
“宋娇娇，我和你三哥不一样，也不喜欢…男人。”
“以前不娶妻，是因为一直在军营里打仗，没有机会接触女人。”
“后来…你也知道了。”
“我中了毒，成了残废，曾经口口声声喊着我是英雄的女人，全都对我退避三舍。”
“加上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不想拖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