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立刻又进来了十来个人,把网吧整个挤得水泄不通。m.wannengwu.com
由于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次秦哥让我带了不少人来。
我说:“怕你没时间打电话了!”
那老板明显颤抖了,说:“你,你们这样,惹上张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我们砸的就是张志德的场子!砸!”
身后的人得了命令,一个个立刻变成了野兽。
旁边的电脑一台台的碎了,砸了不过五六台,那网吧老板就立马开始求饶,还准备把抽屉里赚的那点儿钱拿出来给我们。
我说:“不要钱,你就回去告诉张志德,让他自己去秦哥那里请罪,最好是跪着、爬着去!”
我们从店里走出来的时候,何钦还说:“同是开网吧的,其实都不容易,要不是帮秦哥办事,我还真不会轻易去欺负同行。”
我说:“你同情他?”
何钦说:“出来混的,谁都不容易,什么同情不同情的……”
那时候的我还不能理解他们年长一些的人的心理,我只觉得那句“谁都不容易”有点儿凄凉。
在我们砸网吧的同时,张哥各路的小弟都有被欺负的趋势,他一开始还准备向秦哥妥协,据说还发出了求和的短信,但是秦哥完全无视。
终于,这家伙忍无可忍了,开始各种反扑。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这两个人的争斗,就像是一场历史书上说的军队间的据点争夺战一样。张哥没有选择去砸秦哥的场子,而是想要带人要回他被夺掉的店。
首先就是那间酒吧。
其实,现在想起来,当时那间店易主,完全没有经过任何合法手续,就是换了个人莫名其妙的继续开而已。
本来一家店老板换人是要在工商部门办理很多手续的,但是当年小城的各种机构失职和“执法不作为”让我们这些混混有的是可乘之机。
当然了,这些也是我现在回想起来的感觉,那时候我并不懂,我已经渐渐变作了一个打手、马仔,秦哥指哪儿,我带人打哪儿。
张哥那边的人被秦哥收拾的七七八八,张哥要夺回酒吧的事情早就让他知道了。秦哥让我、何钦、江昊和孔东城四个人坐在酒吧里等着他们,把客人全部清空了出去。
我们预感当天晚上又要开始一场“大战”了,说不定又是刀片砍人的节奏。
可是,我们等了大半夜,张哥的人马居然没有出现。
第二天,我们问秦哥,还以为情报有误。
秦哥却告诉我们:“张哥的队伍已经让人半路个劫了,带着家伙狂殴了一顿。”
那支“帮助我们”的神秘队伍又出来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完全搞不清楚,连秦哥也没搞清楚,不过不是秦哥查不到,只是那帮人打完就跑,跟游击队差不多。
秦哥说:“没事,你们不用管,现在张志德已经差不多了,要搞定他就是分分钟的事。”
我忽然心里有点儿没底,于是再去找了一回大舅,大舅说:“既然你秦哥让你别管你就别管,自己小心点儿就是。”
他分析这帮人绝对不是有心帮哪一方,肯定也是乘火打劫的,要不然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出来。这我也看得出来。
大概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处于弱势,被打的就是我们了。
但是,貌似这小城市里道上的人也不多,能叫得出名字的我也基本上听过了……
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收小弟的话,基本上也就是我们学校或者三中的几个人了。
不过,这件事的答案,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但是这个答案却是一个更让我们震惊的事实。
那是在年后。
过年那段时间我过得浑浑噩噩,我家过年永远还是没有一点年味,甚至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有。但萧爸萧妈又不让我出门,大舅原本说好让我去他那儿吃年夜饭,但爹妈把我看得死死的,说过年就一定要呆在家。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态,直接关着门躲在房间里。
年三十那天晚上,估计谁都要过年,哪里都是休战的,我还是躲在房间里,这几天除了吃饭的时候出去端碗夹菜,然后吃晚饭洗个澡,我根本不出房间。
每次我夹菜的时候,老爹都在边上一面喝酒一面骂:“小畜生,就知道吃我的用我的。”
接着就是萧妈的声音:“你的,都是你的,你才能赚几个钱?”
然后在他们即将吵架的空当,我立刻撒腿就跑。
那个年代,那个晚上,家家户户都在看春晚,家家户户都在等赵本山、冯巩和黄宏牛群……我们家却没开电视,家家户户都有一大桌子菜,我家却还是吃昨晚的剩菜,我家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