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琳菲挣扎着忽然凑近我的脸,在我耳边说:“你找不到她,他们会弄死她的,就算你找到了,你也得不到完整的她!”说完了,她的嘴里已经一个劲儿的往外冒血泡沫。m.wannengwu.com
我心里一阵阵的激动、愤怒,但是我知道,我欠着这个女人的,就算似乎她也同样欠着我的,我说不出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也搞不清楚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咬着牙,苍白的脸上就只剩下憎恨了,我说:“别说话,救护车一会儿就来!一会儿就来!”
救护车来的时候,许琳菲已经昏迷过去,我不确定她是死了还仅仅是昏死,我一直这么抱着她,直到有人来把她抬上担架,抬走,我才和侯洋等几个人一起上了救护车,跟着过去医院。这一次,新医院的那几个医生看着病人的样子,居然表现的平静了很多,没有人多问一句话,也没有人提出要报警。
许琳菲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咽气的,到医院里,直接拉进了太平间。那里有几个医生问我们有没有死者的家属,之后又问能不能联系上家属,当我们告诉他们死者只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会尽快联系家属之后,他们就没再多说,自始至终没有人提出要报警。
这一回,和上一回我们来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我当时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一种特殊的压抑感盖过了担忧,但有时候担忧又会忽然冲撞我的心,许琳菲临死前说的那些话让我感觉天旋地转,她恨我,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她更恨沈秋颜,那她到底知道什么,那些人到底会对沈秋颜做什么。我心里像是被无数的铁爪狠狠抓挠一样。另一方面,许琳菲的死,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对我来说,她身上还有太多的秘密。而且,我总觉得自己和她一直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我不明白我们当初做了什么,我对她来说是什么。
或许她也不明白,我到底是她的什么。
她一死,我的心里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完全挥之不去,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在医院的厕所里呆了很久,用尽力气去洗掉受伤的鲜血,我并不觉得悲伤,但这种感觉比悲伤更难受,我把沾满血的外衣脱了,用一旁的洗手液狠命的搓,搓完之后搭在肩上走了出去。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忽然不知道,不清楚。线索又断了,而且断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许琳菲被推进了太平间,没有人来给她送行,我的那些兄弟们在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纷纷过来劝我先回去休息。可我知道我睡不着,而医院也不是好呆的地方,现在是晚上,值班医生可能不想惹麻烦才会那么冷漠,如果到了白天,真正负责任的医生过来了,一切又会变得十分棘手。
我渐渐冷静下来,沈秋颜很少这样失踪这么久都找不到,这反而让我明白,或许这么自己跟自己纠缠下去会变得毫无意义,于是我决定把这里的责任先丢给医生,和侯洋他们离开。当时的我,已经决定有一天来办手续帮许琳菲下葬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亲人,至少我想应该是联系不到了。
而当务之急,是继续寻找沈秋颜。
我们一堆人先回到了酒吧,这一天之内发生的变故让我觉得疲惫,可我却睁着眼睛一晚上,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第二天早上,我想起昨天钱刚的话,大着胆子给秦哥去了哥电话,我不仅跟他说了今天的事,还把钱刚说的也话也透给了他听,当然,我并没有说钱刚怀疑他,我只是说:“钱刚觉得我们这里头肯定有内奸。”秦哥说:“你说的那个人,我有映像,好像最近我也没有看见他,不过我可以让市区的人帮你找一找,如果他是不小心看错了也不一定。”
我没有说什么,单凭秦哥的这些话,我什么判断也下不了,接着,我又打电话给孔东城,把事情透给了他,孔东城直接说:“下午我就派一组二十个人过来你那里帮你找人,就是把整个小镇掀个底朝天也得找出来!”我谢过他之后,却深知即便他这么做,也并没有什么用处,于是我自己又去西郊山口那里转了一圈,我和司马凌海、张毅他们,在昨晚那个路段之后的一个死胡同里,居然又发现了血迹,而且还不少,墙壁上还带着刮过的痕迹,司马凌海说:“这个痕迹应该是刀子,危险啊,说不定昨晚上我们找到那个……那个女人的时候,那帮杀手就藏在这里看着,这一滩血迹应该是刀子滴下来的,墙上的刮痕是杀过人的刀子刮出来的。”
我们追着之后的血迹继续往山口过去,发现山口外头有一块泥路,上面满是车辙印,大概当时就是有车在这里等着,然后那帮人直接从这边上车逃走了,血迹也在这里断开,再也找不到了。我依然找不到半点跟沈秋颜有关的线索。
另一方面,我让人去帮我查许琳菲的亲人的联系方式,最后连孔东城也没有办法,他甚至托了附中本部的人去查,始终没有结果,许琳菲或许也是哥孤儿,又或者是没有人要的孩子。
一连两天,我不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第二个二十四小时之后